第一回 襤衣華服釋道義 淒風冷雨家族史(1 / 2)

第一回襤衣華服釋道義淒風冷雨家族史

父親年輕時救過一個饑餓的老者,那老者在臨走時贈於父親一麵鏡子,那鏡子雖古色古香,卻扔在家中一個破舊的角落裏,偶爾尋覓時,在鏡子的後麵還有意無意地歪歪扭扭著八個字:山水如風,叢吾所好。從小到大,都當玩具玩,很是不在意,卻有一天,在閑玩十分,鏡子中竟然幻出人影,我反複地觀看,就出現了以下的文章。

頭開始是一個老者在說話:“夫成大器者,須絕有為之學,棄聖賢之書,曆練於生活之洋麵,沉浮於宦海之海底,脫胎於山川之苦澀,換骨於城市之奢華,顛沛流離,徙東轉西,存道義以嘔心瀝血,著文章以晗衣宵食。古往今來,山仁水壽,生命如風,莫不如是。爾且看來:老子,一襲天下綺綾者,以詭妙難識之言為天下芸芸眾生規劃出一道精神上空靈的生存坐標,而今抨為秘道,其不令人憐哉,則如何?莊子,一葦渡江,獨來獨往,不吝去留,悠悠往來聚散,若垂天之雲,且有《逍遙遊》的詭妙靈異,《齊物論》的縱橫恣睢,在加上詭妙中的立意巧奪天工,縱橫中的文筆所向空靈,就像喧鬧中之小溪,浮沉中之小舟,別立於千年之塵世,又何如?墨子,在‘兼愛’中赴湯蹈火,在‘非攻’中摩頂放踵,在‘尚用’中拔一毛而利天下,但卻在‘節用’中成就了千百年來國家的文化底蘊,那又何如?孟子,‘慈‘‘儉‘‘不敢為天下先’,就算在《盡心上》中的鋒芒畢露,在《藤文公》中的正義在胸,在《梁惠王》中的揮突言語,在《告子下》中的縱橫捭闔,在《公孫醜》中的激蕩天下,就算是一個雄獅,那又如何?荀子,和平公正,循規蹈矩,彬彬有禮而若江南之鳳,又如何?楊朱,絕對自我,其不也是人類的真實寫照;又如何?曹公的凝練豁達,言簡意賅,博古通今,麵對厄運百折不回,萬般苦難坦然傲視,隻留千古一夢笑‘紅樓’,到如今,又如何?魯公的抨擊時政,改造國民,雖千折‘呐喊’而終不改其誌,曆萬辛‘彷徨’而矢不改其心,人之楷模,世所景仰,最終何如?誠若司馬遷所言:富貴如可求,雖執鞭之士,吾以為之;如不可求,叢吾所好。單單‘叢吾所好’四字便顛沛流離了多少聖者。巷閭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雲之誌,焉能施諸於後世哉。”

當我看完這部後,每想到此時,便若有所思,不能自已,不禁嘟囔到:“滿紙悲憤言,一腔熱心淚。是問誰可比,唯有楚屈原。”

卻說劇中盤旋蜿蜒的山路上漂來兩人:一人衣衫破爛,行貌猥瑣,黑發白須,精神困頓,眯眼咧嘴似告蒼穹,懨懨著說:“反抗,戰爭。單此四字,便足以支撐起人類的全部曆史。”另一人,渾身精瘦,黑若泥鰍,華衣裘服,雙眼若豆,卻炬然有光,接言到:“是呀!《三十六史》,且不過《三十六史》,既所謂的正史之類,不過是帝王及他們文臣武將的功過史。對於鄉民,史官們總是吝嗇地寫下‘大饑’‘大疫’‘流民若蟻’‘餓殍塞途’等冷若刀槍的字眼。”襤衣揉揉鼻子,扣著鼻屎捏弄到:“堪言若是,堪言若是。鄉野之人,若不是揭木為竿奮力爭鬥,斬木為旗四處衝突,何能入策,即使入策,也隻是浮雲般抽象的概念,怎能窺探卑微野草般的生存狀態。”華服摸摸臉龐到:“如此而已,如此而已,農民是曆史的豐富的大河,而城市隻不過是河流的分支,卻越俎代庖般欲支撐起整個曆史的外殼。”二人邊說邊拄拐緩行。襤衣又言:“去看吧!看看吧!”華服也複言若是,說完二人又都隨風飄渺而去。

到此卻又幻出一島,名曰大漠島,四麵山脈高峙,聳入雲天,內部蒼涼渾厚,無邊無垠。島上有一個部落,據島為國,因意見相左,弟兄四人分成兩國,一個便是周豐收和周豐影的阡陌國,一個是周豐榮和周豐壁的園林國,漠中還有一幫土匪,首領叫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