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斥的毛頓時被順得好舒服,他哈哈大笑道:“說的是說的是,還是妹妹你聰明,哈哈哈……”
南墨城抬頭看了葉玉卿一眼,神色深深,並沒有表示不悅。而後低下頭去,迅速地將卷宗一路看下去。那卷宗非常清楚,自她們審問開始,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被記錄了上去,每發生一件事都被記錄在案,南墨城越看,眉皺得越緊。
到後來,他合上卷宗抬起頭來,問葉玉卿道:“六名證人失蹤次日,便有宣傳紙灑遍京城,說梅香城殺死六人。但事實是她們並沒有死,可知道她們沒死的隻有你一個人。梅香城並不知道人沒死,但她卻莫名其妙被指稱為殺人凶手,為找回清白,她很快找到孫尚書,尚書府的侍衛都稱你在當晚出現在孫府,並傷人無數。因此,梅香城完全有懷疑,是你殺人並嫁禍於她。”
“證據呢?”夜七斥道,“我還懷疑你跟這惡毒的女人有奸情呢!否則非親非故的你會遠從燕雲國趕來幫她。我們都知道辦案是需要證據的,證據,拿出來啊!”
因為從頭到尾都看到了案件審理過程,所以夜七斥根本就不用看卷宗。
南墨城皺眉:“的確,辦案需要證據,但不需要撒潑。”
夜七斥頓時又被一句話氣噎了,‘撒潑’一詞真夠狠的。他惱火道:“那麼你的證據呢!幾乎所有的證據都能證明,這女人是在汙告,你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她的清白,憑什麼這麼囂張,不會是想在這裏耍賴吧!”
‘耍賴’一詞也不比‘撒潑’差,南墨城暗罵夜七斥像女人,夜七斥立即罵回去,說他不要臉。
南墨城神色不變地麵向趙青鋒:“我要看看,那薄無字的奏章。”
趙青鋒點頭應允,有人送奏章送了過去。南墨城翻開來仔仔細細地翻看了下,甚至是曲指磨挲,沒一會兒他忽然指尖一扣,將奏章表麵的紙撕開,隨即麵色一變。
那奏章裏麵的東西沒了紙張扣著,頓時往下一掉,落在了桌子上。
“那是什麼?”頓時公堂裏吵吵嚷嚷起來。
南墨城用奏章擋住眾人的視線,問葉玉卿:“這是你送給梅香城的東西?”
葉玉卿曬笑:“我無緣無故送她這個幹什麼呀!我們感情很好嗎?好的話她會告我嫁禍?不好的話,我送的東西,她不會檢查嗎?你一眼就能看出來裏麵有問題,她這麼聰明,會發現不了?”
“她的確聰明,聰明人不會自己挖坑自己跳,你想說她自己拿這相呈上公堂,陷害自己嗎?”
“我沒這麼說過,你可別汙陷我。誰曉得這東西哪裏來的,總之不會是我啊!”
“可是梅香城說,這奏章是你給孫恒溫的密令,由他轉交給她的。”
“我們都知道,她是騙子啊!”葉玉卿笑,“不信你們可以問問孫大人,孫大人,這奏章是本郡主給你,讓你拿給別人的嗎?”
孫恒溫躬手一拜,道:“郡主說笑了,下官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下官與梅姑娘沒有什麼關係,非親非故的送她一薄奏章做什麼?”
“孫恒溫,你,你好……”梅香城眼睛泛紅地瞪向孫恒溫,眼裏暗芒閃過。等這件事告一段落,她一定不會讓這個該死的老頭好過的。
他竟敢出賣她,夥同葉玉卿一起耍她,找死!
孫恒溫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笑:“本官的確很好,不勞梅姑娘操心了。”
說完,他抬頭看向葉玉卿。雖然她坐姿不雅,神態狂放,但孫恒溫眼裏卻是不自覺地浮出些許笑意。
這樣特別的女孩,她不僅僅能讓人敬佩,甚至還讓人莫名的疼愛。
咋一看,她胡絞蠻纏,霸道狂妄的行為跟梅香城仿佛很相似。二人一樣聰慧到世所不及,一樣的唯我獨尊,誰也不放在眼裏。但仔細一想,其實二人有著天壤之別。
梅香城是明著裝好人,實則暗地裏做的就沒一件好事。而威武郡主惡名滿天下,但卻有勇有謀,有膽有義,更重要的是,她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