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韻兒卻素來喜歡獨來獨往的。”葉玉卿道,“韻兒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下搶走了梅姑娘的衣裳,搶到了手之後還對她們出言相辱,並又下毒害人。而武功比她更高還帶著隨從婢女的梅姑娘,麵對韻兒的蠻橫無禮當時不發作,到了晚上卻帶著一群人殺進客棧裏報仇,然後在與韻兒的糾纏中‘不小心’連累了客棧裏那麼多無辜人士身死。梅姑娘是這麼跟你說的,而二殿下也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對麼?”
第一無襄被問得噎住了。
試想一下葉玉卿所說的那種情形……不由結舌。
的確,既然蘭韻已經搶到了衣裳,又何必再下毒傷人?
要知道梅香城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洛城城主之女,而且還是不少身份不凡的青年才俊的心上人,傷了她絕對是後患無窮。
稍微有點兒智商的人,都不可能會明目張膽地與梅香城對上,更何談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過份地欺辱於她?
蘭韻能夠掌管金陽堂多年,她不可能是一個白癡,她們雙方並無仇無怨。
而梅香城,當時若果真被欺辱成這樣,無論是為了自己的臉麵還是洛城的尊嚴,她都不可能忍而不發才是。
第一無襄是知道梅香城行事性格的,那是個絕不會白白吃虧的人。若沒有一點兒真本事,她如何能以一個小小的外族庶女之身,成為洛城的公主。
梅香城不是個能讓人欺負的人,因此她的說法,根本就是前後不通。
倒是蘭韻說的更像真話。
“可是天衣坊的掌櫃夥計都有作證,的確是蘭老板蠻不講理,搶衣在先。梅姑娘大義之名天下聞名,她沒必要說謊。”第一無襄還想替梅香城辯白,但顯然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理直氣壯。
“韻兒說得沒錯。”葉玉卿冷冷一笑,道,“我原先看二殿下還算條了不起的真漢子,可原來不過是金玉其外,閣下早已為了個裏外不一的賤人把自己給練成了腦殘,連是非黑白都給分不清楚了。”
竟然當著她的麵一再的威脅韻,說是她不救就要惹禍上身。他說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說金陽堂不將他這個皇子和梅香城放在眼裏的意思就是,若是韻不給解藥,就要給金陽堂好瞧了。以權壓人是麼?嗬……
第一無襄被葉玉卿如此直白的話給說得滿臉菜色,麵目無光,他不悅地說道:“威武郡主,此事與你無關,而今你代表的是玉玄國,本王並不想與你交惡,但這並不代表本王怕你,你不要太過份了。”
“誰說與我無關?”葉玉卿道,“沒人告訴二殿下,我威武郡主便是這金陽堂的東家嗎?”
第一無襄愣了愣,隨即啞口無言。
怪不得蘭韻敢這麼囂張,原來她身份比起梅香城也是隻高不低的。
雖然玉玄國武王府還未稱帝,但他們這些自小在皇權中心長大的人,又怎會不知此時的玉玄國怕不早已是武王府的囊中之物了。
而葉玉卿是武王府唯一一個女孩,萬千寵愛在一身,她的身份自然是貴不可言,那是比任何一個國家的公主都還要尊貴的。
他知道金陽堂有靠山,但卻不覺得比皇權還大。再加上,之前他以為事情真就像梅香城說的那樣,是蘭韻惡毒手段陰狠。他有權又有理,自然可以走遍天下,隻要他稍微施下壓,也不是不能拿來解藥的。
卻沒想到,鬧到最後竟是權勢無用,道理更是歪的,今天這臉可丟大了。
“這天底下,還沒有人能夠欺負了本郡主的人而不付出代價的。梅香城走運,找來說情的人是二殿下,今日我便賣二殿下一個麵子,不要她那條賤命了。但是三天之內,那賤人還沒有乖乖跪著爬過來道歉,那便讓她領著洛城的三十萬守城軍過來踏平我的金陽堂吧!當然若二殿下執意要插手此事,也可以同時放出你手中二十萬天策軍,本郡主隨時恭候大駕!”
葉玉卿語氣冷淡,臉上還在笑著。但她說完那句話後,隨意地一抬腿,輕易就踢爛了旁邊漆金的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