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雪輕輕一皺眉頭,都是傾城風華,他淡淡道:“三妹,這兒是承元皇宮,不是你耍公主脾氣的地方。”
“我耍脾氣!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剛才我之所以在那麼多人麵前丟臉,給父皇和我玉玄子民抹黑,都是這賤人害的。”夜婉玉紅著眼睛狠狠地瞪著葉玉卿,恨不得吃了她。
夜月雪眉角抽了抽,雖然尷尬,卻是溫和道:“人食五穀,總要消化,那是人之常情,如何能夠怪到他人身上?莫要再胡鬧了。”
說完,轉而望向第一無過,尷尬一笑,道:“舍妹無禮,讓無過太子見笑了。”
“無妨,公主年紀還小,正是活潑率真的年紀!”第一無過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輕放在腹前,微微頜首,十分的客氣有禮。
他臉上沒有一點點兒看到笑話或是好奇的表情,之前在宴會上,大家都笑了連承元帝都是忍俊不禁,但第一無過卻始終是淡淡的。雖然也笑,卻沒有任何的失態,任何時候都保持著一國儲國的典範與威儀,連人最基本的七情六欲都掌控得如此分明。
夜月雪希望夜婉玉能夠聽懂他的意思,無論如何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是要鬧也不該選在這個地方,沒看到承元國的太子就站在一旁嗎?
但夜婉玉此時已經被氣蒙了,哪裏還能顧及其他?她非常惱火道:“我沒有冤枉她,她有那種不入流的藥。當初她就是用這樣的藥,讓江夏候的女兒瑞安郡主在上元節的宮宴上醜態盡出,最終被秦少將軍給退婚了。”
夜月雪怔了下,回頭看了眼葉玉卿,葉玉卿卻是一臉的淡然,沒有被冤枉的氣憤與惱怒,也沒有急於辯解的心虛與著急。夜月雪對夜婉玉道:“好了,什麼事都要講證據,有什麼話我們回行宮再說。”
這一回,夜婉玉倒是沒有反對,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承元國皇室中人麵前,表達了自己的委屈與無辜。她不需要證實,因為事情都發生了,證實了又如何?還不如像這樣似事而非的來得更好。而且葉玉卿沒有反駁,這種時候就代表著默認。
果然還是在承元國好,這賤人比起在玉玄國時收斂得太多了。若是在家裏,自己敢在她麵前叫囂,隻怕她早一腳踹下來了吧!
既然如此,那麼在這個武親王一家人鞭長莫及的地方,她總是要為從前在這賤人手中吃下的虧,好好地連本帶利地,一點一點地討回來才是。
夜婉玉心情好多了,她微微躬身,紅著眼睛給兩位太子行了禮,隨即便一言不發地退到了一旁。
一行人出了宮門,外麵已經準備好了送他們去行宮的車輦。
做為柔弱尊貴的公主,夜婉玉當然應該是第一個上車的。她微提著裙擺,動作優雅美好地踏上小凳,然後抬腿一腳……
咳,踏空。
一位絕代美麗的待婉新娘子頓時往下一鏟,餓狗撲食一般朝前一撲。身子往下掉,鼻子撞上了車轅橫木,‘砰’的一聲悶響。
“啊!”夜婉玉驚叫。
“公主!”那位隨身侍奉的嬤嬤一聲驚叫,連忙上前扶起夜婉玉。等兩個女人起身來時,漂亮高貴的公主殿下頭上的金冠歪了,頭發散了,額角紅了,嬌美的鼻梁下麵,兩條殷殷小溪一樣流了下來……
“葉玉卿……”夜婉玉憤怒地大叫,葉玉卿驚訝地呼了一聲,憤然道:“哇草,不是吧!那個回回公主,放屁要怪本郡主,摔跤要怪本郡主,以後你他娘的生兒子沒屁眼,是不是也要怪本郡主啊?”
“你,你……”剛才她上車時,有東西撞了她的後膝窩,她知道一定是她。
這裏除了秋嬤嬤和兩位太子外,全部都是她的人,除了她還有誰會,還有誰敢這麼做?
這個賤人,她不但敢當著兩位太子殿下的麵陰她,還敢當麵詛咒她問候她的娘,玉玄的一國之母,著實可恨!
夜婉玉心裏氣得全身直抖嗦,但是因為在葉玉卿手中吃過太多的虧,她沒有證據也不敢太過計較,以免被收拾得更慘。因此在有絕對的靠山之前,她隻能生生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