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男決定先不去考慮待會晚宴會跟文曉晴碰到一起的事情,專心結婚。

嗯,結婚。

她的父親多年前就不在了,所以帶她走紅毯的人是聶振軒的父親聶國卿。

她頭披白紗,兩名花童是聶振軒他們那邊親戚的孩子,男孩穿著燕尾服帥氣可愛,女孩穿著白色的小禮服也是漂亮可愛得緊,他們在她身後小心又盡責地幫她牽著婚紗長長的裙尾。她挽著聶國卿的手臂,緩緩走向紅毯的那頭。

在那頭,是她的新郎。

聶振軒身穿白色燕尾服,他站在那裏,劍眉星目,挺鼻薄唇,帥得驚天動地。他嘴角保持著微笑的弧度,等待著她。

即使對他來說,這場婚禮也是像做夢一樣。雖然娶文曉男這件事從頭到尾是他一手促成的,但當時對他來說,他是當做一項工作來完成的,反正早晚要結婚的,娶誰都一樣,隻是越到後來越覺得也許並不是誰都可以,也許將來某一天他真的會愛上她也不一定。

聶國卿將文曉男的手放在聶振軒手上,淡笑著拍拍自己兒子和媳婦交疊在一起的手,滿眼的都是祝福和喜悅。

台下的蔣雅嫻表情複雜,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對這樁婚事滿意,但看到兒子終於結婚了,她還是有些激動。文曉男平凡就平凡普通就普通吧,總比兒子老跟他們對著來既不交女朋友又不相親來得好。她也不想那麼多了。

牧師開始宣讀誓詞,“文曉男,你是否願意嫁聶振軒為妻,並發誓永遠愛他,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不離不棄?”

文曉男答:“我願意。”

牧師繼續問:“聶振軒,你是否願意娶文曉男為妻,並發誓永遠愛她,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不離不棄?”

聶振軒看著文曉男,眼神堅定而深情,輕聲道:“我願意。”

文曉男被他看得臉頰微紅。總裁大人,你太入戲了我吃不消哇。她在心裏嘀咕,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太隨便了些?認真點認真點,結婚呢這是。

牧師說:“可以交換戒指了。”

聶振軒從牧師手裏接過放了一副對戒的盒子,從裏麵拿出女款的那枚,牽起曉男的右手,為她戴上戒指。

文曉男也幫他戴上他的那枚。

牧師笑眯眯地對聶振軒說:“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聶振軒看著文曉男,將她的頭紗掀起,用指尖輕抬她小巧的下巴,俯下身,唇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他吻完,台下親朋好友們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文曉男側身望過去,媽呀,比剛才還誇張,鄧媛幾個伴娘簡直哭成了淚人兒,再加上她媽媽,跟鄧媛兩人抱作一團,邊鼓掌邊流淚,簡直不能自已。

她想知道,到底有什麼好哭的??

接下來就是拍照時間,各種親友各種關係排列組合,文曉男和聶振軒就像兩個漂亮的花瓶,被不同的人拉去合影。終於拍到所有人都滿意了,文曉男覺得自己的嘴巴都笑僵了。

“你先回休息室換衣服去,補補妝,我招呼下客人就去找你。”聶振軒對文曉男說。

文曉男點點頭,“嗯”了一聲,就同化妝師一起往休息室走去。

剛走幾步被他叫住,囑咐道,“待會我讓酒店的人給你弄點東西吃墊墊肚子,待會要敬酒,你可能沒有時間吃東西。”

文曉男又乖巧地“嗯”了一聲,走了。

她走了之後,站在聶振軒身邊的林卓然搖了搖頭,“學長,我還是不懂你看上她哪裏了?太聽話了,我要是學長,肯定覺得無趣。我還是覺得一丹學姐好。”

聶振軒作勢要打他,林卓然雙手抱頭急喊:“我錯了我錯了學長。”

聶振軒收回手,看了他一眼,從侍者的端盤裏拿了一杯紅酒,道:“轟轟烈烈不如平淡,歌裏不是這樣唱的嗎?”又似真似假地歎了一口氣,拍拍林卓然的肩膀,“學長老了經不起折騰了,找虐的事情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去幹吧。”

說完去招呼客人去了。

林卓然看著他的背影,“神經病啊,你才比我大幾歲?誰找虐啊?你那是自甘墮落好不好!”當然,這些話他還是不敢說出聲的。

聶振軒進去休息室找文曉男的時候她正對著一盤點心發呆。

“不是讓你吃嗎?怎麼沒有吃?不好吃嗎?”

文曉男已經換上了一身偏中式的紅色蕾絲禮服,雖然相比鑲鑽的婚紗簡單輕便了許多,但精致的繡花講究的麵料和做工一看就知道也是價值不菲。她皮膚本來就白,純正的大紅色穿在她身上顯得她皮膚白得發光一樣,頭發不再像剛才那樣挽複雜的發髻隻簡單地紮了個丸子頭,配上一隻碎鑽雙排發箍,顯得整個人非常清爽耐看。

看到他進來,文曉男站起身,答道:“你說要敬酒,你肯定也是要一起的,我有個習慣,不太喜歡一個人吃東西,所以等你一起。”

與其說是習慣,不如說是家教。從小陳秀娟就教育她,一定要等家人都到齊了才能動筷子吃飯,不然你吃你的我吃我的還算什麼一家人。其實陳秀娟在她更小的時候不是現在市儈又勢利的,隻是後來發現曉男爸爸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還生了兩個孩子,後來曉男爸爸又出車禍去世,她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才變成現在這樣粗俗無禮。

聶振軒對她點了點頭,同她一起坐下,拿起盤子裏的點心,咬了一口。

文曉男也拿起其中一塊點心,咬了一口,讚歎道:“果然是大酒店,這點心好好吃!”

聶振軒看她吃得一臉滿足的樣,嘴角扯出一抹壞笑,“曉男,自願原則,還是作廢吧。”

正沉浸在美食之中的文曉男聞言,睜大眼睛,心想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啊,這才幾點,就想著晚上的事了。說話不算數的男人,虧你還是總裁呢!文曉男苦著臉,敢怒不敢言,剛剛在嘴裏還甜甜的美味的點心竟然變得索然無味了。

聶振軒拚命忍住笑,他的新婚妻子明明有趣得很,這種趣味也許隻有他能體會,以後也隻會隻能被他一個人體會。

“曉男,過來。”聶振軒伸出手。

文曉男咬咬嘴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起身,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上。

聶振軒握著她的手,稍微一使力,就將她帶到了自己懷裏,坐在了他大腿上。

文曉男因為這樣的坐姿羞紅了臉。

男人的唇又襲來。不同於剛才婚禮上的輕淺,這是一個火熱得多的吻。

文曉男覺得身體越來越軟,也越來越熱。男人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急切,文曉男心裏警鍾大響,就算,就算要那個,也不能在這裏,在這個時候啊!!

好在男人終於放開了她,卻還念念不舍地用手指摩挲她被他親腫了的唇,看到她迷蒙的帶著水汽的眸子,又吻了吻她的眼,輕聲誘哄道:“要是等你主動,估計我會死,還是作廢,好不好?”

文曉男腦子還沒從剛才的親吻中清醒,聽到他說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又急急地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