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西嶠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沉著,“姑娘,請您看看公子的腿能否治愈?”
秦舒虞按耐下內心的激動,她當著雲闕的麵這麼顯擺就是為了診治一下他的腿,雖說心中對將他置於沒什麼信心,但是不試試誰知道會不會有奇跡。
雲闕緊張的看著她,“姑娘可願意給在下……”再高冷淡然的人遇上自己的軟肋還是會不自覺的變得卑微,他自己醫術便足夠出眾,所拜師傅醫術更是神乎其神,可惜大家對他的腿都無能為力。
被人這麼期待的看著,秦舒虞反而有些緊張,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時候內心的失落難以言表,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貿然下手讓雲闕跌入更加失望的深淵,秦舒虞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坦言,“雲公子,我父親是個杏林高手,但是他早已過世,我之所以通曉醫術皆是從他留下的手劄中看到過各種病例,真正論起來我肯定不如你懂得多,這樣你還願意讓我幫你嗎?”
“這雙腿早就廢了,最不濟又能如何。”雲闕隨意的說道,七年的時間足夠他想的通透,除了不能行走,他並未失去什麼。
秦舒虞點頭,“恕我冒昧,你這雙腿是因何癱瘓?”
“七年前我騎馬在林中閑走,馬兒突然受驚,我來不及跳馬就被它帶著墜了崖,若非那處懸崖橫生出許多灌木叢,我肯定屍骨無存,隻是藤蔓纏住我的身子後又帶著我在崖壁上滑行出一段距離,雙腿被磨出深可見骨的傷。”雲闕慢慢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我被藤蔓纏著腿在懸崖上垂了兩天才被遲遲尋來的家仆救下,之後腿就廢了。”
他說的隨意,秦舒虞卻能想象他當時的無助,十來歲的少年突然遭遇生死危機,孤零零的在懸崖上掛著求助無門,兩個日夜靜靜的等著人來救,心中該死如何的彷徨無助。
秦舒虞有心想問他為何沒有把腿上的藤蔓解下來,找可以落腳的地方,後來又覺得那種情況下,稍微妄動都可能直直的掉下去,比起腿顯然性命更重要。
隻是秦舒虞卻想起另外一種可能,“馬無緣無故的受驚,你確定是意外嗎?”
雲闕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的手指,語氣平淡的仿佛隻是在說天氣這等小事,“當然不是意外,我墜馬後有人來找過,嗯……大概覺得這麼高的懸崖我掉下去必死無疑,所以他把上麵的痕跡清理幹淨就離開了。”
說起被人陷害,他竟然也能這麼淡定,秦舒虞走到他身邊,在輪椅旁蹲下,試探的看著他,“不介意我把褲子卷起來吧?”
雲闕淡淡的點頭,隻是她的手指觸碰到自己時,雲闕臉色依舊有些不自然,秦舒虞絕對是第一個與他肌膚相觸的人,“等一下!”想到這,他猛地叫了一聲,嚇得秦舒虞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驚慌的看著雲闕,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就不怕把我嚇出心悸來。”
雲闕有些尷尬的伸出手想要把她扶起來,謝應玨與八皇子剛好相攜走來,看到他們這個架勢,還以為雲闕把她怎麼了。
“虞兒,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