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再現(1 / 1)

崎嶇的山脈上,處處是懸崖峭壁,稍有不慎,便會墜落崖底。

身下,是一片無邊的虛空,巨石分滾而下,落於雲霧之中,久久也不聞回響。行過這斷層山,便是一條通往東邊國家的官道,常有車馬來來往往。

簡易的酒肆中,端坐著一男子,衣冠似雪,眉目如畫。因為他坐在那,以致令周圍的一切都黯淡成陰影。他,眉眼微低,靜視手中的酒盞,原本粗糙的酒杯被他瑩白修長的纖指握著,竟也淡淡散發出光輝。潔白的肌膚細致如美瓷,烏黑如瑪瑙的眼瞳有著妖異的墨綠色,他周身仿佛彌漫著一層潮濕的武器,令人捉摸不透,未有右耳的紅色寶石妖冶美麗。

他,淺酌一口,神態優雅自若,仿佛喝的不是那粗酒,而是仙池玉露。忽地,他放下酒盞,似笑非笑看向路口。

一陣馬蹄聲傳來,帶來陣陣塵土飛揚。

忽然,“籲”的一聲,白洛水及時勒住了韁繩,眼底,一抹清淺的笑意掠過。他翻身下馬,那馬之上,竟沒有鞍。過往之人無不瞠目,要知道,隻有未被馴服的馬兒才不能裝鞍,瞧那馬烏黑發亮的毛鬃,健壯有力的馬蹄,高大的身形,一看就非凡品。那男子顯然並不在乎這些,請記一下馬背,任它四處奔走,直至馬兒已不減蹤影,方才進入酒肆,與雲蒼瀾共桌。

雲蒼瀾看著他,唇邊掠過一抹笑,然後起身,雙手作揖。

那男子為自己斟上一杯酒後,並沒有抬頭,隻是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我是白洛水。”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

雲蒼瀾略一皺眉,然後輕笑,刹那間,天地間其他的一切都淡化為陰影,所有的光芒仿佛都彙聚到他身上。

“嗬,洛水神醫!我到現在才知道啊!”說罷,眼神複雜的瞥了他一眼。

白洛水不以為意地放下酒盞,雲淡風輕,“現在知道也不遲。”眼光忽地掠過他右耳的紅色寶石,那光芒太過耀眼,竟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腰間的浮雲令突然玉光一閃。

破舊簡陋的酒肆中,破損的木桌兩旁端坐兩人,隻是自飲著杯中的酒,不言一語。

白洛水靜看那酒盞,湊近鼻尖輕聞,沒頭微皺,旋即,嘴角漾起一抹清麗的弧度。

“什麼時候,皇叔愛喝這等劣酒了?”

他眼中有著清淺的笑意,宛若跳動的飛熒,他的唇角揚起,他那銀色華服的袍角在陽光中翩袂。白洛水看著雲蒼瀾,坐收卻執起酒盞,然後,將酒水斜倒而出。原本已破損不堪的木桌之中,頓時腐蝕出一個洞。

他的笑容優雅,令周圍鄰座的人不禁為之失神。帶看到他將酒倒出時,紛紛露出了惋惜之色,要知道,這酒在白落實看來是劣酒,在尋常人看來,卻是難得遇見的好酒了,雖然這破舊的酒肆中有這等好酒很是奇怪,但隻要有酒可喝,誰又會去在意這些呢?當他們看到酒灑桌上令其破洞之後,紛紛變了臉色,趕忙也將自己酒壺中的酒傾倒而出,桌上,頓時一灘酒水恣意蔓延,酒香四溢。

頓時,他們鬆了一口氣,卻又疑惑了。為什麼那華服男子的酒中有毒,而自己的卻沒有?難道,下毒也要挑有身份的,自己這些無名小輩就連被下毒的資格都沒有馬?也太瞧不起認了吧!正在憤怒中的他們顯然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想怎樣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