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重新把視線投在舞姬的身上,隻是每個人都各有所思。
大臣們心中暗猜,這二皇子些許就是皇位的繼承者,可是二皇子向來無欲無求,恐怕會把皇位給六皇子,可是四皇子又是何許人也,他能讓皇位落入他人手中嗎?現在想巴結都不知道巴結哪個,大臣們的心中暗暗歎氣。
大臣們的女兒則是想,這些皇子個個英姿颯爽,氣宇不凡。如果能做他們其中一人的皇妃的話……
就在眾人心不在焉之際,一名身著紫羅紗裙的女子出現在舞姬的中間,女子每一動作都將眼睛以下的部位遮住,讓人迫切想要知道女子的容貌,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女子一手遮臉另一手舉到頭頂,一條玉腿緩緩向左側抬起,在半空中停住,形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哀怨綿長的音樂緩緩響起,女子輕輕啟唇,唱到,“磚瓦房,老城牆,水井巷,那石板也帶了酒香。竹橋短,夕陽長,水車轉,撣撣衣角上了客船。春江滿,潮水寒,燈影晃,你的眼氤氳了湖光。花蔭下,撐著傘,橋邊站,錦衣還鄉叫我別忘。嫋嫋炊煙,是你煨著湯,一整碗野菜。把那相思,熬爛灌入喉,透過骨,穿了腸。青燈照壁,是你披寒衣,對著窗,明月光。一夜無眠,共我隔水望,點紅蠟,照海棠。郎啊郎,何時還。三月去,煙花涼,七月半,更漏長。十月至,風雨寒,雪滿地,可加裳。一載別,燕繞梁,三秋遠,衣帶寬。九歲過,鬢漸染,水雲闊,音書茫。郎啊郎,還不還。我沒忘,你數著渡船,你折了楊花,晨妝。看眼下,過盡了千帆,你背對夕陽,神傷。那一道房梁,刻滿了風霜,而你刻著時光,漫長。那一封家書,你落款蒼涼,而我晾著鄉愁,悠長。”
一曲完,大殿上安靜的可怕,每個人都在回味剛才的歌聲。怎樣的人才可以寫出這樣哀傷的詞?又是怎樣的人才可以譜出這樣的曲?
“嘩啦啦。”
掌聲響起,如雷貫耳。當看清女子的容貌時,塵微宮的宮女們都覺得不可思議,常曦?一個宮女居然這麼厲害,不僅在大殿之上表演,而且還這麼出色。大臣們的女兒看聽到這樣的歌聲,看到這樣的舞姿後,驀然覺得自己準備的才藝根本就拿不出手。一下子,嫉妒,羨慕,不屑,鄙夷充斥在每個宮女與大臣們女兒的心中。
四皇子的眼眸動了動,臉上雖沒有表情,但內心已是不能平靜。常曦望了眼四皇子便垂低下頭。
“抬起頭來。”皇上說道。
常曦緩緩抬頭,皇上笑著說:“你叫什麼?”
“奴婢常曦。”
“常曦?”皇上若有所思。
賢妃見皇上沒有接著說,便道:“皇上,她是臣妾身邊的宮女,不久前從臣妾的娘家過來的。沒有及時告訴皇上,所以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原來是愛妃娘家的人,不礙事,愛妃想念娘家人情有可原。”
“皇上,這丫頭可厲害了,點心做的好吃不說,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賢妃趁熱打鐵。
“嗬嗬,那做一個宮女豈不可惜?”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要封她為妃嗎?麗妃暗想。
“臣妾可沒把她當宮女看待,皇上要是喜歡的話,不如臣妾讓她去承乾宮伺候?”
“愛妃隨意吧。”
賢妃勾唇,沒想到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原本打算過幾天在向皇上推薦,現在反倒不用那麼麻煩了。濼回來了,雖然有些親不願意等濼,但是濼還是很高興有那麼多人依然在支持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