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想問就問吧。”
“是!臣妾想問,陛下是否覺得作為皇室血脈,就該肩負護國大任?”
“不,朕沒想這許多,朕還在估摸著什麼時候說服這群迂腐的臣子,就不當這個皇帝了!你想,當親王多快活自在啊!”
“陛下,難道您真的就一點都不留戀這皇位?”汗顏,你一天不願意,我就一天不能違背爹的命令,就不能離開皇宮!
“有什麼好留戀的?朕就算不是皇帝,也照樣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何必受這等罪?”
“可手中握有的權利卻是天差地別的!隻有皇帝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隻有皇帝才能擁有天下蒼生的生殺大權,亦能為數以萬計的百姓謀福祉——”
“陛下!陛下!”
我正想繼續勸服朱祁鈺,突然傳來金英那不男不女的聲音,朱祁鈺臉色微慍,不滿的朝金英吼道:“嚷什麼嚷,當朕聾了麼?”
“奴才該死,是於大人有要事求見陛下,正在禦書房候著呢!”
“哦,那讓他先等著,朕還要同愛妃——”
“陛下不用理會臣妾,臣妾自個兒轉轉便是。聽說宮後苑景致極美,臣妾還沒機會去過,這下正好順道兒去瞧個仔細,開開眼界!”
“那好罷,慢慢瞧,回頭兒告訴朕後花園在愛妃的眼裏是如何個美法。”
“是。”
看著朱祁鈺與金英一前一後的離去,我毫無顧忌的對著朱祁鈺的背影呲牙咧嘴了一番,方覺得大為暢快,舒爽的轉過身卻嚇了一大跳,原先在乾清宮伺候過我的一丫頭不知什麼時候杵在我身後,不禁泄下氣來,不知她看到了多少。
“你——你什麼時候到的?”
“回娘娘,奴婢剛剛才到,正想稟報娘娘呢!”
“哦,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我腦海裏迅速考量著她的答案,不過轉念一想,這但凡知道點宮中規矩的人,都不會說看到主子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吧。
算了算了,橫豎也死不了。
“奴婢名喚藥兒,草藥的藥。”
“你一直都叫這個名字嗎?”先是枸杞子,現在是藥兒,至今為止朱祁鈺安插在我身邊的人都和藥有關,該不會全都是巧合吧?
“不是,奴婢原先用的是其他名兒,是陛下嫌奴婢名字取得不好,便賜了‘藥兒’二字。”
“哦,對了,陛下他一共有多少妃子?”
“娘娘您不知陛下有多少妃子嗎?”
我楞楞的看著藥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問了個多可疑的問題,我身為朱祁鈺的正妃,又怎麼會不清楚他有多少妃妾呢。
“奴婢該死,是奴婢多嘴!”那丫頭見我神色凝重,還以為我生氣了,連忙跪下求饒。
“嗨,你不用動不動就跪著,我是想問我養病不在的這些日子,陛下可曾封其他妃子了?”
“不曾封過,仍舊隻桓妃、紀妃,還有娘娘您。而且除了您,其他娘娘那陛下都不曾去過呢!”
“這樣啊。”紀妃便是方才的那個珊兒紀珊珊,典型的妖嬈女子,豔光四射,卻不討人喜歡。突然覺得訝異,包括姐姐在內的三名妃子都是先帝宣宗旨婚的,朱祁鈺難道是覺得野花更勝家花,所以獨善風月場所,卻不喜歡納一屋子的宮妃?
“娘娘,您現在想去哪兒?”
“就到後苑走走吧。”
“是。”
長廊曲徑通幽,一旁的紅柱子上藤蔓纏繞,密密匝匝的,透不出一絲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