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親鎖於車廂之中的衛風華聽著外麵傳來陣陣淒厲的狼嚎,在最初的驚懼之後,她竟然奇跡般的慢慢平靜下來,一定有辦法脫離這樣的險境,衛風華心中突然生出這樣一種莫名的底氣,她相信自己重生一回,絕對不會就這麼白白葬送在狼口之下。
可是應該怎樣才能脫險?衛風華一時也想不出什麼絕佳的主意,她隻是知道自己不可以一個人躲在車廂之中,讓父親一個人在外頭以身犯險。
就在衛風華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將衛府一行人團團圍住的狼群因為篝火的阻止而不能接近馬上就能吃到口中的美味,開始顯出了急躁情緒,那些餓狼身體前趨,用兩隻前爪刨地,喉頭發出嗚嗚的低嘯,比之剛才的仰天長嘯越發讓人心驚了。
衛立德見狀,立刻喝道:“快向篝火上倒酒,加柴火!”他隻有讓篝火的火勢越發雄壯,才有可能威嚇住這群餓狼。隻要再撐過兩個時辰天就亮了,此處離官道並不遠,隻要官道上有行人往來,這群狼一定會很快退去。
家仆們立刻往篝火上加柴火倒燒酒,果然火勢熊熊騰空而起,熾熱的氣浪甚至燎到了幾名家仆的衣棠和離篝火最近的幾頭餓狼的毛發,空氣中彌漫著鬆香與淡淡的焦臭氣息,火光也映紅了半邊天空。
那頭臉上有傷疤的灰狼尖嘯一聲,狼群便齊刷刷的後退,閃出好大一片空地,灰狼走到空地之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衛立德,幽綠的眸中盡是怨毒仇恨,閃著寒光的雪亮狼牙透著森森殺意。
“嗷……”灰狼突然衝著衛立德淒厲的嘯叫,那聲音極為滲人,好幾名家丁都不由人的打起了寒顫,這頭灰狼真的是太可怕了。
衛立德心中也很害怕,可是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流露,他定定的看著那頭灰狼,眼神堅定沉穩,似乎是想在氣勢上壓倒這頭灰狼。
一人一狼似是在比拚耐心定力,灰狼也不再嘯叫,他們就這樣沉默著,對視著,在看似平靜之下卻是暗潮洶湧,此時任何一方的氣勢稍稍弱一絲一毫,勝負就會立見分曉。
衛立德與灰狼對視了莫約三刻鍾,突然,灰狼背後的狼群之中傳來異動,隻在一瞬之間,竟有十餘頭餓狼突然倒地不起,隻蹬了蹬腳便再沒了動靜。
衛立德見狀心中大喜,他知道一定有身手極高之人路過並且對自己施以援手,如此一來成功脫險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灰狼聽到身後的動靜,到底忍不住回頭了,就在這回頭的一瞬間,衛立德暴喝一聲:“射!”
一直在旁邊張弓搭箭嚴陣以待的淬劍右手一鬆,一隻利箭破空而出,直直射向那頭灰狼的頸部。那頭灰狼明明已經聽到了破空之聲,可它已經避無可避了,甚至還來及回頭,一隻羽箭便自左而右死死穿過灰狼的脖頸,粘血的箭頭從灰狼右側脖頸穿出,殷紅的狼血順著箭鏃越流越多,傾刻間便浸濕了灰狼身邊的土地,灰狼轟然倒地,此時箭尾猶自劇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