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到大涼山的時候已經是11月份了,學校已經開課兩個月的時間了。所以沒有經曆報名的過程,還是有些遺憾的。但也沒有喪失我當一個插班老師的信念,尤其是經曆了昨天那樣的盛大邀請後,讓我更肯定自己要為大涼山做出一定的貢獻。
第二天。所以白老師估計看我太過年輕,以為我沒什麼講課經驗。所以讓我先在一年級上一天的課,對此我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覺得很輕鬆。因為自己確實沒有任何的教學經驗,如果直接上高年級的課,很容易讓學生不適應,從而導致成績下滑。
走進一年級的教室,看著密密麻麻的學生,看著有些破爛的教室和那神聖的講台,反而沒有了那種到了陌生地方會很緊張的心理。沒有了一切的緊張與不安,更多的展現自己,展現自己作為教師的才華。
講台上,用普通話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學生們有些茫然的看著我。剛開始,我隻是以為他們對我這位新老師的到來而產生的不適應,所以也就沒怎麼和他們互動,直接將第一篇課文講解了一下,然後講述其中的意思。
到第二節課的時候,我才開始明白,原來我和他們根本不能正常交流,他們可以聽懂我講的普通話,但一年級的學生卻沒人會說。一口我聽不懂的彝語讓我瞬間石化,無奈之下隻能求助於白老師,白老師也還算體諒,把我直接調到了四年級。
四年級的學生普通話雖然不標準,但至少能進行正常的溝通,但我一直不習慣念他們的名字。複姓或者四個字的名字,我之前是有聽過,也沒有感覺到哪裏的不舒服,還對複姓的四大家族感到崇拜,因為我很喜歡東方,南宮,西門,北冥這樣的四大姓氏。
但對於彝族的複姓確實不敢苟同,比如敵地,敵的,曲比等等,剛開始還覺得有些搞笑。但當白老師給我說明後,我才對涼山的文化有了一個最基本的認識。
由於白老師當時說的比較多,一時也沒有完全記住,後來我又在網上查詢了一些資料,才知道。
涼山彝族的名字與姓氏都是其姓名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並擔負著各自不同的不可替代的功能和作用。涼山彝族的姓氏是一個群體的指稱,是用來區分群體的符號,而名字是個人的指稱,是用來區分個體的符號。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姓氏代表一群人,而一個名字隻代表一個人。涼山彝族的姓氏的職能之一就是判別是否屬於同一家支、判斷身份的高低貴賤,以姓別婚姻,而名則僅是指代個人的符號。
隨著社會的發展,民族間文化交流的進一步深入,特別是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涼山彝族的姓名文化中就出現了大量的學名,即漢姓和漢名。
賜姓。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前,出現了一些學習漢文化,通曉漢語的彝族人士,他們成為了彝人和漢人溝通的橋梁,在彝漢文化交流中起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在這些彝人中,有的會受漢人土司的賞識便賜予漢姓,以示親信。
以諧音取漢姓漢名。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國家派工作隊到少數民族地區統計民族人口情況時,因不懂彝文且語言不通,在記錄名字時便取彝姓的諧音為漢姓。如:彝姓為馬海的漢姓記錄為“馬”;彝姓為黑基的漢姓記錄為“何”;彝姓阿魯的漢姓記錄為“盧”;彝姓為阿蘇的漢姓記錄為“蘇”,彝姓邱摸的漢姓記錄為“邱”等等。
老師取漢姓漢名即學名傳統上,涼山彝族的孩子是沒有漢姓漢名的。所以在涼山彝族地區,孩子上學的第一天,老師的第一任務就是根據漢族的取名習慣給這些孩子取個漢姓漢名即學名。因而,在涼山彝族地區上過學的彝族孩子都有兩個姓名,一個是彝姓彝名,一個是漢姓漢名。
同本村寨的漢族人同姓同名。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一部分彝族從世居的高山上搬到壩子裏和漢人雜居,在日常的生活交流中,為了便於稱呼和記憶,便省去複雜的彝姓,和同村寨的漢人同姓,如周圍的漢人姓劉,便取漢姓為劉。涼山彝族種類繁多的漢姓漢名,雖然不符合彝族傳統的姓氏結構和名字結構,數量也遠不如彝姓彝名多,但是對現代小涼山彝族特別是對生活在現代城市中的涼山彝人來講,漢名漢姓成了使用頻率最高的姓名。
而則覺村小沒有老師取名的說法,他們都是自己將名和姓進行漢語反映。所以對於這些沒有漢語名字的學生來說,我幾乎是除了認識人之外,根本就不能通過名字來辨認,因為太過於姓名太過於相似了。
記得我自己上學那會,總感覺上課的時間很漫長,度日如年。然而當我真正成為老師的那一刻,卻感覺一堂課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總是一個問題還沒表述清楚就又到了下課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