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
丹頂鶴酒店那碩大的頂級vip包房內,一位曲線玲瓏的巴黎金發女郎正站在客廳中央的波斯地毯上跳著魅惑的豔舞。
她動作輕柔的用蘭花指解開胸前兩粒扣子,露出裏麵那紫色蕾絲邊的文胸,而那兩隻飽滿豐挺的雙峰,也隨著巴黎女郎微小的動作,顫巍巍的,像是隨時都會掙脫束縛,彈跳出來一般。
沙發上,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對著這大跳豔舞的小妞幾乎視而不見。他的目光,隻是牢牢注視著包房內另一側的......一把短劍。
這是一柄外表看上去美麗而又奇異的短劍,長有一尺,柄杆是銀色的,把手用紫檀木裝成,有四道指凹,短劍有個酷斃了的名字,叫“閻王梭”。
隻要一個懂得什麼叫“死亡”的人,他便會明白這件東西正是送你到那個西方極樂世界去的最佳工具。
現在,這柄短劍正在輕輕舞動著,一雙修長而白晰的手,用一塊棉布蘸著油,珍惜地細細拭擦著它。
這雙修長白晰的手,是這位叫作葉無歡的年輕人的,他有兩隻海一樣深邃,冰一樣冷酷,又夢一樣迷蒙的丹鳳眼!
眉毛是濃黑而微微斜聳向鬃角,鼻子端正而挺拔,唇紅齒白,每當唇角撇動,便帶有一股似笑非笑的瞄人意味。
嗯!不折不扣的一個美男子,假如,他能在雙瞳中少露出些寒森的光芒,多漾出些迷蒙,嘲弄,或挑逗的神情,那麼他給人的印象一定便是和諧而可親的了。但他多數時候是帶著天真氣息,給人童稚未泯的感覺,似是尚未成熟的年青人,有時,他習慣性的露出一抹單純忠厚的微笑。
一身剪裁適度的喬治·阿瑪尼西裝,錚亮的鱷魚皮的皮鞋,襯托的葉無歡愈加不凡,看上去簡直是一上流社會的翩翩佳公子。沒看剛進酒店大廳的時候,那位前來服務的美國小妞連拋媚眼,恨不得將自己那對32D的奶子揉進葉無歡的懷裏去。
但誰又知道,這位看上去極為年輕,麵貌好似隻有二十啷當的年輕人,其實已經二十有六了。當然,那位熱情的小妞,若要是再知道葉無歡是位雇傭兵的時候,她的熱情勁肯定要打一些折扣。
“葉哥!你看,那個長的又矮又胖,滿臉橫肉的就是車恩吾,黑虎幫的”站在葉無歡身旁的崔道元,透過vip包房的單麵透光玻璃,指著樓下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為他介紹道。
“車恩吾?黑虎幫?”
葉無歡擦拭短劍的手指微一頓挫,抬頭瞄了一眼正在樓下玩輪盤賭的中年韓國人,看見這家夥的一隻手這會兒正放在他身旁那個女人的翹臀上又按又揉,於是皺眉道:“他就是那些棒子們新搞出來的黑虎幫?和我們組織在這邊賭場爭生意的那個?”
“沒錯!葉哥!就是這雜碎”
崔道元點了點頭,眼睛閃過一道厲光,接著輕聲說道:“這些棒子們前陣子投靠了美國黑手黨的首領本傑明·卡,以為自己有靠山了,竟然敢在拉斯維加斯這邊和我們分部的人搶起生意來了......”
語氣略微頓了頓,崔道元扭頭看了一眼葉無歡,接著輕聲請示道:“葉哥!幹......幹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個車恩吾也一起......”說到這兒,崔道元手掌做了個切脖子的動作,口中還形象的“咯吱!”一聲。
葉無歡歎了口氣,道:“你小子,別找事兒,等這些棒子們真鬧騰起來的時候,再敲打他們一下。現在麼,幹正事要緊......你把咖啡館那邊的佐藤裕次郎給我盯牢了,假如給他跑了,哼!”
聽見葉無歡語氣逐漸變得冷森,崔道元心神一凜,趕忙點了點頭,拿起身邊的軍用望遠鏡,盯著正坐在酒店露天咖啡館旁的椅子上和一歐洲美女聊天的佐藤裕次郎。見對方有說有笑的聊的正歡,崔道元喃喃的道:“這不知死活的東西......”
崔道元沒有忘記,前陣子,在詭刺傭兵團總部,當得知裴詠的死訊時葉無歡的悲慟,以及隨後幾天為追查這個殺害裴詠的凶手,佐藤裕次郎的下落時,手下的人隻要動作稍一延緩,就會被葉無歡罵的體無完膚的慘狀,當時葉無歡那震怒的模樣,簡直象是要吃人。
組織裏的人心裏也理解,很小的時候,葉無歡就跟著他那當參讚的父母在中東某國生活。年僅四五歲時,因為一次恐怖分子的炸彈襲擊,他父母雙亡。
當時壓在他父親身下的葉無歡被意外經過此處的師傅救走,這麼多年,他一直都生活在位於南太平洋島嶼的詭刺傭兵團總部,很少接觸到國內的人。而這位裴詠,恰好是葉無歡多年前在非洲執行任務時,從一條毒蛇口中救過他性命的恩人。
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殺,葉無歡這些天基本上是沉默地不發一言,目光始終是冷寞的,表情生硬,而眉宇之間,宛似凝視那一抹接合了抑鬱的仇恨——這與他以前每一次遠行之際的談笑風生習慣大相迥異。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崔道元舔了舔嘴唇,謹慎的道:“葉哥!聽說這佐藤裕次郎不但是北辰一刀流的高手,而且還是倭國皇家護衛一本道的成員?”
葉無歡冷哼一聲,道:“我管這個王八蛋是北辰一刀流還是一本道,事實上我也不需要清楚,因為這些並不重要,就算他是天皇老兒的小舅子,這次我也要活剮了他!”
“那是,那是!葉哥出馬,一個頂倆,這肯定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