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廖狗兒等人拚死作戰,將生死交給上天之時,石勇麾下的騎兵營已經近在咫尺。
在與張芳大戰一場之後,石勇麾下這支騎兵營已經減員不少。減去回去押送俘虜的王雙喜、張效仁兩個隊,石勇麾下能戰的士卒已經隻有一百五十餘人。
因為人數少了一半,石勇用兵也更加緊張,再也不敢多放探哨、隨便分兵。
因為探哨的減少,石勇這支軍隊的反應也更加遲鈍,盡管還能對張應昌大軍形成一定的騷擾,但是疲憊敵人的任務已經不可能完成。
為了完成任務,石勇隻能不遠不近的緊跟著張應昌大軍。因為石勇參加了幾日前的軍議,知道劉宣將要在文安驛發動夜襲,於是他連夜靠近了文安驛附近,等待劉宣的大軍。
為了出其不意,躲避官軍的哨探,劉宣的行軍路線、紮營地點也盡可能的保密,也沒有來得及通知石勇。正因為這個原因,盡管石勇距離主力不算很遠,兩邊卻沒能配合作戰。
等劉宣深夜襲營,張應昌大營喊殺聲一片,四處火起、亂成一團時。石勇率先清醒過來,他迅速的集合部隊,準備趁亂襲營,配合劉宣麾下的大軍。
石勇集合了隊伍,脫下了盔甲。將上一次留下的傷口裸露在外,他用自己沙啞的嗓音大喊道:“連夜作戰行軍,我知道大家都非常勞累。不少士卒,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厭戰之心,這也是軍中規律,人之常情。”
“但是我石勇還是要連夜作戰,既是為了我自己的榮華富貴,出人頭地,也是為了我們整個騎兵營。”
“我們這支騎兵營,穿最好的盔甲,吃最好的飯菜。但是我們捫心自問,我們在軍中到底有何威信?不說他人,就連老子自己,在軍妓所中看中了一個娘們兒,還被步兵哨的白旺橫刀奪愛、壓過了一頭。”
“在劉將軍麾下,沒有過人的戰功,那是狗屁都不如。老子為何搶不過白旺,還不是因為我們騎兵營寸功未立,而他白旺卻屢立戰功。”
騎兵營麾下的士兵,對於這一點都有些感同身受。盡管他們待遇不錯,但是因為戰功不大,都多少受些歧視。
無論是一起賭錢,還是去軍妓所找女人,見了步兵營的兄弟,都是底氣不足、禮讓三分。
聽了石勇如此直白的戰場動員,不少士卒紛紛感同身受的破口大罵。痛心疾首的大罵著步兵營戰友的不仗義,狗眼看人低,紛紛嚷嚷要建立功勳,搶步兵營的女人。
石勇見火候已到,於是用力揮舞了一下手臂說道:“老子前一陣還掛了彩,尚且毫不畏懼,想要建立奇功。你們地位不如老子尊貴,身上還沒有掛彩,敢不敢隨老子一起衝陣。”
“這一次作戰,老子要赤膊而行,為三軍表率,以示不怕死的決心。到時候誰敢無令後退,千萬不要怨怪老子手中的刀子不認人。”
“刀山火海,一往無前,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石勇高高舉起手中的馬刀,狠狠地抽打著胯下的戰馬,高深喊出了這一句熱血沸騰的豪言壯語。
石勇麾下的騎兵營被主將一激,胸中的熱血頓時沸騰,他們高舉著手中的騎槍,同聲力竭的喊道:“刀山火海,一往無前,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一聲聲呐喊,代表著一百五十位勇士的心聲,盡管張應昌大營中呐喊聲、哭叫聲亂成一團,但是還是清楚了聽見了騎兵營這決絕的一聲豪言壯語。
張應昌見流賊手中還有伏兵,馬上就猜中了是擊敗張芳的那支馬隊。這支騎兵給張應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於這支驍勇善戰的騎兵,張應昌也絲毫不敢小看。
眼見敵人的援軍馬上就來,自己一方雖然也出了死力,苦戰不退,但是看樣子還是不能輕易擊退這股流賊勇士。
張應昌心中終於有了幾分惶急,再也不能假裝鎮定。他嘶聲力竭的命令麾下的家丁一鼓作氣,擊敗流賊,甚至還開出了很高的賞賜花紅。
他麾下的家丁也不是不拚死作戰,但是還是不能擊敗這支流賊大軍。哪怕憑借著人多勢眾的優勢,張應昌也不能占據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