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少人知道天野村,這個位於天極山脈東邊腳下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一幢幢古樸式的山野小房,素瓦陳木,青石古道,錯落著散布在一座小山坡上,連接路道的青石階梯,都已經凹凸不平,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一棵棵合抱粗的河楊樹依水而生,讓遠處流來的渭河顯得更加蜿蜒曲折。渭河穿過村莊臨河而建的古老祠堂,輕悠悠的向東方走去。
因為是天極山脈的雪融化彙聚而成的,所以即使在六月,河水依舊透徹清涼。
天野村西北邊有一座天極峰,那是天極山脈的分支,每年的十月份開始,寒流從西北邊襲來,天極峰頂便隱藏在淡淡的薄霧中,即使天氣晴朗的情況下,也隻能看到一遍的皚皚白雪。那看不見的白雪之上,便是讓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天闕宮。
今年的寒流似乎比以往來的更快一些,十月中旬的一個早上,天剛破曉,渭河河邊淺水的地方便結上了薄薄的一層冰。河中升起的屢屢薄霧,籠罩這個平靜的天野村。遠處的天極峰,堆積厚厚的積雪,更是隻露出山腳的稀疏凸石。
天邊剛泛一絲魚白,東村頭的一間樣式古舊的大院古屋外,筆直的站著一個大概隻有十一二歲的少年,身著灰布短衫,略顯單薄的體質比看起來好像更顯得有些文弱,麵容清秀,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讓整個臉顯得有些俊逸,還帶著一絲稚氣。
天離有些怔怔的看著天極峰,露出與他實際年齡不相符合的表情。不知道是感歎比以往來得更早的積雪,還是穿過天極峰後的天闕宮。
“天離哥,快點晨練啦,要不又要被權叔罰了。”
身後傳來一個輕快歡愉的聲音,一個梳著馬尾辮,全身裹著厚厚的舊雪貂風衣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可愛的小臉被風吹得有些發紅。年紀雖小,但依舊可以看出來長大定會是個美人。
“小小,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天離轉過來,揉了揉天小小的頭,一臉溫柔說道。
“還不是為了來叫你啊,你每次都遲到。下次我可不會為你求情了。”天小小佯裝生氣的說道。
“好,好,好,還是小小對我最好,走吧,不能讓權叔等不及了。”說完拉起天小小的手,一同走向村頭。
當天離和天小小到達他們平常的練習場時,村裏的其他小孩已經筆直的列好了一排,嚴肅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小到三四歲,大到和天離一樣十一二歲的,都如雕塑一樣。天小小口裏的權叔正滿臉怒容的看著天離。
天離撓了撓後腦勺,一臉不要意思的說道,
“權叔,我遲到了。”
“結束練習後,你負重圍村跑三百圈。”天成權一臉嚴肅的對著天離說道。
天小小偷偷的對著天離吐了吐舌頭,輕聲說道。
“權叔生氣了,我不敢給你求情了。”說完了偷偷走到了隊伍的後麵。
天離無奈的點了點頭,走到了隊伍的前麵。而其他的孩子都習以為常了。隊伍裏一個紅發少年,長的虎背熊腰,比同齡的小孩高出了一個腦袋,正搖頭晃腦的對著天離憨笑,還有一個背著木劍的長得很俊美的少年,對著天離點了點頭。
“下麵開始練習”天成權喊道。
“喝,喝······”
天野村的早上在這群少年的練武聲中蘇醒,渲染了整個冬天的早晨。似乎冷冽的寒風都遜色的三分。
天空隨著天極峰下的十幾個大小不一少年的練武聲中逐漸轉的明亮了起來。
兩個小時過後,其他的孩子都差不多大汗淋漓了。
“今天的晨練到此結束,天離,天武,天奇留下,其他的去祠堂學習。”除了天離,紅發的天武和背木劍的俊美少年天奇留了下來。還有站在角落的天小小。
其他孩子都笑著離開了,似乎天離遲到,而連罰他們三個已是常事了。天離三人相視一笑,隻有無奈的接受了。留在隊伍後麵的天小小猶豫的也留了下來。似乎沒有替天離求情讓她很內疚。
“你們三個,圍村跑三百圈。”隨後又對天小小說道。
“小小,你身體不好,練到這裏回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