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捉迷藏(中)(1 / 2)

古楷接到電話帶人趕回來時,胡伯胡嬸已經古宅裏外仔仔細細找了一遍,連後山都搜了一通,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孩子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古楷臉色鐵青,問道:“欣然睡了嗎?”胡嬸一臉懊悔的說:“睡了,沒敢吵醒她。都怪我,這兩天小小不愛說話,我以為她疼得沒力氣也沒多問一句。”說罷,眼淚止不住得掉下來,小小被抓到固然落不到好,耽誤了欣然的病情,自己罪過就大了。古楷擺擺手,示意胡嬸不必再說,擺完突然笑了,許久沒有人敢這麼耍他了,既然敢做,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他讓胡伯調出今天下午所有的監控錄像,每個大門留下一個留守的,所有明的暗的警衛全部到大廳。

古大少看錄像的功夫,三十多個身手利落的保全人員,悄無聲息地列隊整齊。今天領隊的是陳峰南是老爺子當年勤衛兵隊長的兒子,父親退休後,來到古宅跟了古楷。陳峰南已經冷汗連連了,眼皮子底下丟了個大活人,這些年都沒有過的事兒。斂神彙報到,從小小拔針的下午兩點到胡嬸發現小小失蹤的五點半,所有正門、側門、暗門,進出山的通道都沒見過可疑人士。快進掃描著監控錄像的古大少,皺著眉頭冷著臉點點頭。監控裏,主樓、副樓所有的走廊,樓梯,拐角,死角,甚至後山的幾個隱形攝像頭皆沒有拍到小小經過的痕跡。古楷雙手撐著桌子,食指輕敲著桌麵,凝神不語。整個大廳幾十個人佇立,落針可聞。

忽然,古楷猛一抬頭,對陳峰南吩咐道:“留下四個人,其他人各回各位。”除了倒黴的被留下候命的四人,出去的兩隊人都仿佛重回人間,汗透後背。大少爺這會是真怒極了,大家夥兒都沒活夠呢,可不想掃到台風尾。見手底下人悄無聲息退出去,古楷鬆了鬆領帶,對一直悔痛不語的胡伯胡嬸溫聲說道:“都別過來。”自己則大步往小小房間走去。

房間原是下人房,設備齊全卻不甚大,雙人床靠著窗邊,桌子和書櫃正對著門口,簡單的咖啡桌被收起豎在了門後閑置。而進門左手邊則是一個兩米高兩米寬的楠木衣櫃。小小來時已近初冬,所以胡嬸隻給她準備了幾套冬天的衣服,家具裝居多,疊成簡單的幾摞在寬敞的衣櫃一角孤單的擺著,所以整個衣櫃背著光,空曠又晦暗。古楷嘴角掛著氣極的冷笑,背手現在衣櫃前,一把拉開櫃門,冷喝道:“出來!”

衣櫃下層隔斷的背光角落裏想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一聲蚊子哼哼般的喘息聲傳了出來:“別打我了……”

古楷退後了兩步,雙手抱胸,半彎下腰側頭向發聲的地方看去。角落裏一團兒瘦弱的人影跪趴在緊挨地麵地木板上,微微露出小腦袋,一臉驚恐的看著滿臉冰冷的古大少。古楷看這架勢,懶得跟她廢話,大跨一步,低頭伸手拽著她脖領子給她拽了出來,小小幾乎是以屁股朝天平沙落雁的姿勢被生生拖了出來。古大少鬆手時,她還保持著小屁股朝天小腦袋埋在手裏的鴕鳥造型。已經平靜下來的古大少看著保持姿勢裝啞巴鴕鳥的小小,微微一笑,成,正好不用擺姿勢了,回身看了一下,抽出書櫃旁插在花瓶裏的雞毛撣子,照著小小高高撅起的屁股,帶風抽了下去。小小毫無防備地一下子躥了起來,“啊”的一聲高叫,倆手使勁兒揉著屁股,一步三摔地向床尾爬去。古楷自認今天是真長見識了,這丫頭到現在還敢跑,自己之前真是太輕縱她了,今兒不給她立足規矩,以後她都能上天。

手裏握緊了雞毛撣子

,一身街頭潑婦氣質的古大少,向床尾一步步走去。小小臉上一道黑一道灰,那天的巴掌印下去了好多,可還剩下一層暗紅色。看著古大少手持刑具慢慢走近,“嗷嗚”一聲痛哭出聲:“大,大少爺,我沒,我沒想跑,我不敢,我真的不敢逃跑,我怕您今天還要打我,太疼了,生不如死,太疼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我就想,就想躲一天,哪怕明天,明天再打,我身上還能好些,我屁股還腫著,可疼可疼可疼了,受不了了,我沒想逃,我真不敢逃,求您,別打我了,求求您了,今天別打我了好嗎?”小小跪坐在床尾的地毯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隻小手像小狗般跟古大少作著揖。

胡嬸咬著牙進屋時,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小小一臉哀泣著,哭得幾乎喘不過氣兒來,兩隻手不停地向前方作揖求饒,再插三根香的話活像自己當年叩拜送子觀音的模樣。而大少爺一手攥著雞毛撣子,一手握著拳頭,顯是對小小的哼哼歌不耐煩到極致了。胡嬸不禁歎氣,小小那孩子,真以為所有人跟大少爺求情都管用呀。大少爺要動手,這些年隻有默然、欣然還有舅老爺家的幾個表弟有限的幾個孩子告饒管用,其他人求饒隻會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