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子淩 (三)(1 / 3)

一個溫柔

一個狠心

一個傷神

一個放心

若是彼此有心

又那用痛心與多心

但縱使一個多情

一個無心

一個寡情

一個細心

為什麼偏選擇你

你使我勞神勞心

仍太吸引

不應走折漫長路

應該平和快樂終老

或者作個誠心的禱告

代替情深的擁抱

期待明天可更好

應該心甘卻未情願

應該尋求最易愛戀

卻可惜如何被你待薄

仍然是相信直覺

愛有那可挑選

----------------------------------------------------------

兩年前,我已經隱隱覺察到了某種奇妙的情感正在日益包圍著我們兄妹,扭曲了我們原本應該正常有序的生活形態。我知道我們兄妹應該彼此相愛,知道我們對彼此的關心可能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但是如果發展到了世人無法原諒更無法接受的“畸戀”,將是可怕的,恐慌的,恐懼的,萬劫不複的。

是的,“萬劫不複”。一整天我連續兩次想到這個字眼兒,不禁渾身又一次輕顫,前方屋內的盞盞燭光都在心頭黯淡下來,模糊的道路,模糊的人生,模糊的感情,真的將是一座無底的深淵嗎?跳下去,粉身碎骨,留在上麵,是否就可以活命?

其實,我真的不敢去想,不敢去麵對的,是凝兒盈盈欲訴,含愁帶怨的眼眸,和那心灰意冷的蒼白麵龐。

在我心中,最最重要的,終究還是凝兒啊……

利用了陳黎,也害慘了凝兒,凝兒的悲淒讓我看清楚我自己的心,我愛她,用我整個生命在愛她。我知道她也愛著我,但是,不可以,不可以繼續錯下去。凝兒那麼美好,不可以被這種“畸戀”糾纏下去。

我一路馬不停蹄,飛一樣地奔到後山墓園之中,遠遠地就看到凝兒纖細地身影在風中孤獨地屹立著。臉頰低垂,麵向墓碑。

我遣走紫煙,一把抓住凝兒,這失而複得的喜悅讓我將之前積壓的所有怒氣都發泄出來,高喝著:“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也不和周圍人說一聲?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自私,多任性嗎?”

凝兒的眼神空空渺渺,隻是看著墓碑,喃喃開口:“我記得當初你告訴我說爹娘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我想,那裏一定是很美的,否則他們為什麼從來沒有會來看過我?”

我一震,心一軟,聲音又緩和下來:“他們是放心的離開的,也許是因為他們相信我們可以很好的生活,所以……”

“是嗎?”她忽然揚起臉,眸光如冰,“我們真的可以很好的生活嗎?”

她的目光讓我的心似被凍傷,隱隱作痛,“怎麼?難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過的不好嗎?是我對你的照顧還不夠嗎?”

凝兒笑了,不是苦笑,是慘笑,這笑讓我的心震顫得更加厲害,“你對我的確照顧得很好,我想爹娘如果在世,也隻會說做得失敗的隻是我這個女兒而已。而你,從來都沒有錯過。”

她的話異常的古怪,讓我聽了更加別扭,一咬牙,握緊她的手腕,也不在乎是否會將她抓痛,聲音低沉:“凝兒,你想要的是什麼?你是在暗示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嗎?”

“你沒有錯,”她輕輕搖頭,“錯的隻是我而已。是我錯信了人。”

這話太傷人了,我蹙緊眉心,“你錯信了誰?我麼?難道我所做的一切真的不能讓你滿足麼?凝兒,你,你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凝兒的眸光一跳,與我的對視,看見了我來比及閃躲的柔情。

“原來你是知道的,知道我對你的一片癡情。隻是你遠比我要冷靜,遠比我要理智,或者說,遠比我要無情吧?所以才能可以如此瀟灑地安排好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感情,我的感情,我們的生活走向,包括那許多不可預知的未來。”

她突的反抓住我的手,尖銳地問道:“告訴我,請你一定要實話告訴我!我們,可不可能永遠地在一起?”

我怔住,默然無語。

而凝兒,在我的沉默中也知道了答案。身子一晃,淒淒而笑:“這世上原本就沒有永遠的,對麼?即使是曾經許下的誓言,也都可以當作昨日的風雲,渺於無形,被你遺忘。”

她刻意地點明,就表示不再給彼此留下一分一毫的麵子。而當初父母雙亡時我親口說過的“永遠不離開”這五個字,此時就如尖銳的刀子刺傷了我的心。

“我會聽你的安排……我會好好的按照你所希望的活著……”她費力地說著這兩句,我的心好痛,痛得呼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