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隔間裏噗的一聲,傳出了男人低沉的笑聲。
笑毛啊?有什麼可笑的?這是一場悲劇!
沒有逆襲,也沒有奇跡發生,陸曉萌就這麼禮貌地被請了出去。
不想和一大群人一起擠在電梯裏,繞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剛才上來的那部電梯。想自己來的時候信心滿滿,出去的時候垂頭喪氣,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心裏好一頓鬱悶。
等了十來分鍾,電梯終於姍姍來遲。門一開,裏麵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齊b小短裙的金發大波妹,還有一個穿著hiphop寬鬆衫的大男孩,兩人正在親熱,見她進來也依舊麵不改色地該幹嘛幹嘛。
平時碰到這種事情,陸曉萌早捂著臉退出去了,不過今天心情低落,所以也不想避讓。她按了下數字鍵,電梯大門關上,可就是不動。她又按了下,還是不動。她跺了跺腳,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什麼破質量。”
聞言,那大男孩微微推開和自己打得火熱的小夥伴,拿出自己的卡刷了下,道,“這是公司內部的電梯,要有磁卡才能使用,如果你不是我們公司的,那就得乘坐外麵的客用電梯。”
他倒真心是好意解釋,隻是此時此刻,傳到陸曉萌耳裏是怎麼聽怎麼刺耳。她哼了一聲,“一群崇洋媚外的假洋鬼子。”
大男孩一怔,便用法語問身邊的外國妹子,“我長得像洋鬼子嗎?”
“不像。”她搖搖頭,但立即又補充了一句,“所以她用了個假字。”
他頓時了然,“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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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萌走出黑石集團後不久,電話鈴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郝佳,她異父異母的妹子。
在小萌還沒什麼記憶的時候,母親就生了病撒手西去,不久後,父親又替她找了個後媽。嫁去陸家,沈慧蘭自己也帶著一個拖油瓶,那就是郝佳。那時,陸曉萌六歲,郝佳四歲。
沈慧蘭心眼不壞,但愛慕虛榮死要麵子。對於陸曉萌這個繼女,說不上討厭,可就是偏心眼,畢竟另一個才是自己親生的。好在陸曉萌像她母親,大大咧咧的女漢紙,就算吃了點虧也不上心。兩姑娘雖不是一個爹媽生的,但從小一起玩,感情放在那擺著。
郝佳二十歲,還在念大學,同出一個家庭,日子卻比陸曉萌好過了一百倍。一方麵,她有親媽罩著,另一方麵,還有陸曉萌這個繼姐疼。這次陸曉萌去麵試這套行頭,甚至連擦在臉上用的化妝品,都是郝佳讚助的。
陸曉萌開玩笑說,從頭到腳一剝光,我就是一女吊絲啊。
“姐,你今天麵試怎麼樣?”
“黃了。”
聞言,郝佳在電話裏大驚小怪地叫,“怎麼會,我姐是無所不能的超女。”
陸曉萌歎息著更正,“是一無是處的黴女吧。”
郝佳安慰她,“天涯何處無芳草,黑石老總不要你,那是他們有眼不識金鑲玉。姐,你別鬱悶,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陸曉萌想到剛才的那些社會精英們,再度一聲歎,“可惜我不是金子啊。”
“你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會把堂堂一個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打擊成這樣?”
陸曉萌不願意回想,揮了下手,道,“算了,黑石這個名字已經自動在我腦海中刪除了。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啊!差點忘了。一會兒媽要打電話給你。”
她心裏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問,“什麼事?”
“有人給她介紹了一五好男人,讓你晚上去相親。”
果然!
她頭痛地道,“不去行不行?你和她說我病了。”
郝佳道,“她正在更年期,脾氣暴躁得很,我可不敢拂逆她。老姐,我下午還有課,先掛了,你自求多福。別說妹子沒提醒你啊,那男的是老媽麻友的兒子。”
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已經嘟的一下掛了。
根據資深人士分析,麻友介紹的相親對象……80%是極品。
頭還來不及疼,手機電話又來了,這回是沈後媽。
她劈頭就問,“黑石的麵試成功了沒?”
陸曉萌照實道,“沒有。”
“我就知道,你要能進黑石,我們佳佳就能進宇航局。”
“……”
沈慧蘭又道,“我看你這輩子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了,還不如找個好男人嫁掉算了。我給你物色了一個不錯的,月薪上萬,有車有房,還是熟人的兒子。約了下午出來見一麵,三點半在市心廣場的月光咖啡廳,那是個高級的地方,你給我好好打扮一下,別給我丟了臉。我在那裏等你,不見不散。”
她一口氣說完後,掛了。
陸曉萌捏著發燙的手機,一陣鬱悶,這是相親還是賣女兒啊,怎麼連個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