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99年,a城來福大酒店。一輛黑色牡丹牌小轎車正緩緩開向酒店大門。
“盼了這麼久,總算把你們給盼過來了!”酒店門口前簷下,一個身穿綠色校官服的中年軍官焦急地說道。
此時,兩名年輕男子已緩緩走下轎車。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高個胖子走在前麵,矮個瘦子跟在他身後,這兩人除了身材有些特別之處外,和別人也沒什麼不同了,外貌絕無驚奇之處,是迅速淹沒在人海中的那類人。
等等,如果說還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這兩人的服飾,兩人皆身穿黑色風衣,風衣倒很普通,但是他們左前胸上繡著的那個“刺蝟”圖式就顯得沒那麼普通了。
高個胖子朝此刻正站在他麵前的中年軍人敬了一個軍禮,標準的軍禮,標準的有些許不尋常。
“刺蝟中隊,27149”
此刻他身後的那個矮瘦男子同樣朝著中年軍人敬軍禮,“刺蝟中隊,27148”
中年軍人回敬軍禮,右手還沒放下,就趕忙發問:“不是說這次是749來負責嗎?他人呢?”
“他隨後就到,總部指示讓我們先行對接。”高個胖子如是說道。
“將軍在裏麵。”隨著話音的落下,三人進入酒店。
迎春樓
此刻,燈火輝煌,鴇母正站在閣樓上看著他眼中的這個白衣男子。
不隻是鴇母,或許說迎春樓內的所有人都在用眼神追隨者這名白衣男子更為恰當,包括那位“悅兒”姑娘。
白衣男子方才正在提步邁向閣樓,此刻竟在樓梯間突然停了下來,隻見他輕搖羽扇,緩緩打量著樓上的鴇母,麵容淡漠。
“目標確認,迎春樓秦殤。”
“公子為何停步?”閣樓上的鴇母詢問道。
白衣男子此刻環視四周,麵露微笑:“古人雲,良辰配美酒,才子配佳人。在下深知某才疏學淺,但在琴技上來論,此刻整座迎春樓內想必再無出其右之人!”
眾人聽到這白衣男子的話都大為不解,要知道此刻悅兒姑娘可是正在閨房內等待呢。這小子在這扯什麼四五六。
鴇母當然也頗為不解,她疑惑的望向樓梯間的白衣男子。
眾人的表情當然逃不過白衣男子,隻見他緩緩繼續道:“某雖不才,但在琴技上卻略有小成。而悅兒姑娘作為迎春樓花魁,想必也定有絕技壓身,還請姑娘賜教一二。”
鴇母在聽完白衣男子的話後,麵色緩緩變青,“公子此言,可是指我家姑娘配不上公子的琴技嘍!”
“小人萬萬不敢。”白衣男子雙手作揖,緩緩屈伸朗聲道,“隻是,祖宗曾有訓言,君子有所求有所不求,君子之所求,必將是如曉月之於夜空,明珠之於滄海。隻有如此,才不至於使‘君子’蒙塵。秦殤,可是如此?”
白衣男子說完後突然抬頭,眼睛死死盯著二樓的鴇母。
而鴇母在聽到‘秦殤’之後突然輕輕顫抖,“該來的還是來的,罷了,罷了,就隨他去吧。”鴇母輕聲低歎。
“好,既然公子盛情相邀,我迎春樓此時若再推脫,傳出去,外人定以為我迎春樓膽怯了!”鴇母隻用三四息時間就恢複正常,“吩咐悅兒,準備起舞。”
“是,嬤嬤,我這就去辦”鴇母身後的那名小奴立刻應聲答道,消失在閣樓上。
房間內的悅兒當然也知曉了外麵發生了什麼,但她又能做什麼呢?隻能袖手等待罷了。
她心中也有了些許怨氣。這怨氣,三分對天,怨老天對她如此不公,使她曆經如此磨難;三分怨人,那名白衣男子方才在她心中留下的那縷好感此刻已蕩然無存,現在隻有憤慨,此人竟如此不識抬舉,而那老鴇,則更加不堪,對她心中隻有恨;至於剩下四分,則是怨己,自己淪落至此,又能怨的了誰呢。
她就這樣在心中想著,想著接下來又會有什麼出現。
“悅兒,悅兒,嬤嬤說讓你準備準備,等下起‘霓裳羽衣曲’。”
“知道了。”悅兒木然的答道,她的一切早已由不得她去支配,而她隻剩下接受。
也罷,既然如此,就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好好見識一下,這天下有多大。她在心中想著,起舞的樣子。
“快看,快看,那就是那個悅兒!”
“果真是名不虛傳呐!”
“真是漂亮,你再瞧那身段,標致極了!”
此刻,迎春樓內的爺們都已經站了起來,目光全部彙集在閣樓上的那個倩影處。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都在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