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醉酒的黎苗回去後,韓哲哲回到家已經晚上快10點。
她已是本校的人力資源管理的研一學生,收到通知書後便讓老爸幫忙在學校附近給自己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50平的小房子不大,卻窗明幾淨,幹淨溫馨。
打開客廳的燈,哲哲一腳踢開了略有些沉重的坡跟涼鞋,一屁股癱在了軟軟的沙發上。
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幕幕,哲哲仿佛也喝醉了一樣頭疼。
自己居然沒出息的在黎苗懷裏哭了,雖然哭的很安靜,可還是丟死人了。
送黎苗回家爬上又爬下的,搞得全身鬆垮垮,最後一絲力氣也消耗殆盡了。
電話鈴聲卻在此刻突兀的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簡直是午夜凶鈴啊!
用腳丫子巴拉過手機一看,咦,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心髒突然跳動加速,有股莫名的期待。
“喂,你好。”
“……
……”電話那頭隻傳來略為粗重的喘息聲。
“你,你是哪位?不說我掛了啊。”哲哲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絲的顫抖,這種沉默電話,有點嚇人。
“……你,是誰?”聽筒裏傳來熟悉的、一字一頓地聲音。
真的是他!
“你是蘇鳴?我是韓哲哲啊,你給我打電話還不知道我是誰?”哲哲馬上坐直了身體,心好像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誰?你到底是誰?”蘇鳴一直大著舌頭重複著這個問題,哲哲覺得他貌似是酒勁上來了。
“你怎麼了蘇鳴?我是哲哲,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哦——是你。把我推水裏的那個是你吧。”
“我……”哲哲汗顏。
“我燒的厲害。”蘇鳴軟綿綿的聲音打斷了韓哲哲的話。
“嘟——”這是電話掛斷的聲音。
韓哲哲再也坐不住了,高中畢業時班級聚餐的時候,她也見過蘇鳴喝大了的樣子,胃疼的臉都白了,在洗手間吐了好久。
蘇鳴一喝多了說話就大舌頭。更何況他現在又發了燒,還是拜自己所賜!
韓哲哲好像一隻上滿了發條的跳跳蛙,一下子在沙發上彈了起來,外套也沒來得及穿就出門了。
坐在去綠地嘉園的出租車上,韓哲哲有些懊喪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她深深地為自己昨天的莽撞行為感到後悔。
如果她不失手把蘇鳴推下水,說不定他就不會發燒。再加上又喝了酒……這必須是需要人來照顧了。
責任在自己,她不得不去。可今晚黎苗的話至今還在自己的耳邊回蕩:
“他拒絕了你這麼多次,又有了女朋友,你的心真的該收起來了。”
韓哲哲悲哀的發現自己內心有一絲陰暗的竊喜。
她竊喜蘇鳴的女朋友周桐遠在國外,不能馬上現身來照顧他;她竊喜自己可以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照顧他的機會。
自己已沒有辦法再靠近了,也不能夠再靠近。
最後一次了!韓哲哲握握拳頭,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
最後一次靠近他,來彌補自己的失誤,不要再讓自己沉溺其中。
晚上十點多去一個男人家裏,這也不是女孩子應該做的事。看他身體好轉後,就馬上回來吧。
韓哲哲從來沒有來過蘇鳴的房子,但卻早就知道了他的地址。
蘇鳴早就自己搬出來獨住,地址卻在與財大相對的J市的東南頭,哲哲打車過去要花半個小時。
在小區的藥店買了需要的胃藥和退燒藥,又外帶了一杯暖暖的米粥,韓哲哲按響了蘇鳴家的門鈴。
門鈴響了好久,門才終於被打開。
蘇鳴一隻手扶著門,看著提著東西正大口喘氣的哲哲,神色略有詫異。他開口,嗓音微啞: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