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是疼醒的。她以為她一定是撞了車,眼前模糊一片,一會紅色,一會土黃色,鼻尖尖裏,還有一絲絲的血氣兒。她想睜開眼睛,馬上有一隻手蓋在她的眼皮上,唧哩咕嚕地不知說了幾句什麼,她又沉沉地睡過去。
“你又做了什麼?”
“當然是讓她睡過去。我可不想再多個人在耳朵邊上嘮叨。”
“可是她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你還強行把芯片取出來,萬一……”
“你以為我是你?廢物!”
“你--”
蕭況被噎得不清。眼前這個金發藍眼的小鬼,光天化日帶一幫子全副武裝的殺手,挾持他們。火拚的時候可是一點也不顧忌。韓梟確定這是來幫他們的?明明安排的是在美國接應吧?他掃了一眼腕表,尼瑪,他還沒出國門,韓梟把美國掉個個也找不到他!
一望無際的海麵上,破浪而行的郵輪漸漸停下來。海風卷著腥氣撲上去,卻絲毫不影響人群尋歡作樂的心情。
新郎新娘久不出現,導致這些本來就沒什麼節操的人更加肆無忌憚。各種白花花的裸體在甲板上出現,女人的尖叫四起。飄舞的潔白紗幔和鮮豔欲滴的的玫瑰花,平白給這群禽獸增添了情趣。
淫亂,不堪入目。
蕭雲風扯了衣服的兜帽戴上,閃身進了船艙。船艙的人全被白岩打發走,隻留了幾個保鏢。他三兩下摞倒,臉上的墨鏡歪到鼻梁上,露出厭惡的眼神。他是跟著白岩兄妹來的。韓梟和白末在一起後就做起了甩手掌櫃,青刃先是梁凡背叛,後有白岩插足,僅存的幾個老東西為了利益,夥同他販毒走私軍火。手底下的人為了錢,差不多全被收買。下一步,就是要了韓梟的命,空出那個位置了。韓梟是踩著屍體上的位,自然不是心慈手軟的貨,可他偏偏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婚禮?他就不怕變成葬禮!想到白末那張蒼白的小臉,他莫名的一陣煩燥。
房間裏的氣氛也好不到哪去。韓梟站在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下,一身的白西裝,胸前一朵紅花,豔得似血。冰塊臉,眼睛直直盯著被白岩攬著腰的白末。
“你怎麼在這裏?”
聲音跟冰渣子似的砸在白末身上,白末身子一抖,打了個哆嗦。白岩在她臉頰捏了一把,覺得手感極好,順著脖子一直滑到肩頭,摩挲。誰都不知道他心裏揣著一團火,燒了他這些年。白末這些天很乖,他後悔沒有早點把這東西拿出來。
韓梟眼睛都在冒火,“她是你妹妹!”
“嗬嗬!”白岩太享受這種感覺了。韓梟沒了青刃,什麼都不是。他要把他從他身邊帶走末末的屈辱全還給他!“好妹妹,把東西給他。”
白末抖得跟篩子,眼睛在白岩和韓梟之間亂轉。她怕死!這兩個男人都是變態!
“過來!”
韓梟怒吼。白末手一僵,黑色的u盤落到地毯上。
蕭雲風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清楚這三個人是在鬧哪出。白岩要殺人,直接掏槍啊,sb!白末你不是挺能護著那小白臉嗎?當初還要拿槍殺老子,現在是在鬧哪樣?韓梟尼瑪有病是不是?隻會凶女人!掏家夥直接幹死那sb!他急得冒汗,再等下去,他會忍不住衝進去的。
“韓梟,”白末的聲音細若蚊蠅。她蹲下去搶u盤,頭一直低著。“你愛我嗎?”
韓梟皺眉,“你聲音怎麼回事?”
“感、感冒了。”
韓梟邁了幾步,將人扯進懷裏,卻遭到激烈的反抗。
“你什麼意思?”他鬆了手,看著白岩問。
“你愛我嗎?”白末突然激動起來,她目光直直落在韓梟的臉上,聲音提得太高,有種撕裂感。
韓梟沉默。
“如果你還想娶我,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要青刃!我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