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鏢師拗不過他,想了想,猜測道:“金銀細軟,神兵利器,書籍拓本,種種皆有可能。”
紫衫李懸劍撇撇嘴,心道,堂堂朝廷藩王的生意,倒不會如此寒酸吧。
“你小子莫要在這裏瞎打聽,上位者的世界離你還很遙遠呢。”福叔笑道。
青年取下桃木劍,放在手裏仔細端詳,瞬間意氣風發,冷哼道:“我可是要成為劍神的男人,區區這等上位者,我才不在乎!”
“劍神?劍神就拿一把木劍?”福叔調侃他。
“木劍怎麼了,北劍盛擎天手裏的還是布劍呢,不一樣是劍神!劍道的最終奧義便是,無劍勝有劍,玩物可為劍,唉,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如何能懂?”
一旁探頭過來一位鏢師,提醒道:“盛擎天的劍是用白綾包裹的,卻不是布劍,裏麵是貨真價實的絕世好劍,上一次出鞘,斬了涼州幾條蛟龍。”
李懸劍默不作聲,將木劍放回背上,可傷感了不過片刻,又行到另一位鏢師身旁,火熱的討論起劍術。
行了不過百米,還未出林子,為首的趙俠抬手示意鏢隊停下,他眯著眼,看向前方,座下的駿馬不斷打著鼻響,踢踏著馬蹄。
一位白衣隨風而來。
飄飄落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白衣臉上帶著雪白的麵具,隻露出眼睛,那是一雙暗淡死氣的眼睛,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白衣攔路。
趙俠馬上拱手道:“不知是哪位大俠大駕光臨,還望不要為難鄙人這小本生意。”
“小本生意?”白衣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而他的眼睛也是眯成了一條縫隙,臉上的麵具看不見嘴動,說不出的詭異。
“閣下是?”趙俠極具禮數問道,走鏢這一行當,極為講究禮數,畢竟是要常年行走於江湖,斷不能多結下仇家,朋友俠士越多越好。
“江湖浪蕩子,陰陽無極人。”
白衣緩緩吟出宛如口令一般詩句,字字如箴,動人心魄,加上他詭異恐怖的形象,一時冷風吹麵,涼到腳後跟。
“無極宗。”趙俠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白衣眼神嫵媚,尖聲笑道:“你還沒有想象中那般孤陋寡聞嘛,哎呀呀,看來無極宗的名頭是在江湖中站住了腳,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呢。”
趙俠手中一杆長槍,威然端坐馬上。
“這趟鏢,你們走不得!”白衣提高的嗓音,深沉道。
“為何?”
長風吹起,林中現出十數位手持弓弩的無極宗白衣弟子,弩頭一律對準趙氏車隊,那白衣笑道:“留下鏢箱,你們大可離去!”
趙俠聞言,轉頭看了眼身後趙氏鏢局的馬隊,繼而所有人都是大笑了起來。
福叔在馬背上笑的前仰後合。
李懸劍與先前討論劍術的鏢師笑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留下鏢箱,失了誠信,那還叫走鏢?
白衣一怒,做了斬立決姿勢。
一瞬間,林中閃電般射出數道弩箭,個個打磨削尖,威力非凡。
趙氏鏢局奮起反抗,宛陵王的鏢,能出來的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好手,第一輪弩箭下來,竟是無一人傷亡。
與第二輪弩箭一道衝來的還有無極宗的白衣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