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衣青年陰冷的話,剩下的人麵露懼色。實力強大的琳琅公會會員在紫衣一夥人麵前竟然是那樣的不堪一擊。他們這些烏合之眾就更無法抗衡了。
恐懼在人群中蔓延。終於,有人倉皇的轉過身軀,向著叢林的深處疾奔——他們要逃命了。“小雨,阿林,跟上!”“餘哥,快跑。”“大家分散開。”在危機麵前,有的人獨自狂奔,有的人提醒同伴,有的人指導方向……
“一一,小螢,跟上隊伍。我們一起走。”莫東風僅僅護在烈蟬公會會眾的後麵,組織自己公會人員撤離此地。
而紫衣青年一夥竟然沒有任何舉動,他們所有人都隻是安靜的站著,饒有興致的看著慌不擇路的冒險者們。紫衣青年甚至收起了他的綠色巨鉤。
人們剛跑出幾步就發現了異常情況——跑的最快,距離最遠的冒險者會突然之間衣衫破碎、傷痕累累。砰砰砰,離開最遠的幾人爆體而亡,腥風血雨不斷在遠處散落……看見這個情況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沒有察覺的依然在奔跑著。
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黑色光罩出現在眾人的頭頂,光罩界限意外的人全部爆體。一朵朵血花綻放在叢林深處,使得所有的人都驚悚的止住了腳步。
褒衣文士說話了——“四周早已被我部下了界限,在我的棋局裏,你們都是獵物。任何妄想逃脫的人都會被肢解!”他的語速不緊不慢的語速,顯得非常的從容不迫。這個語調聽到眾人耳中,卻像是催命的音符。
“以為停下不動就安全了嗎?我的棋子還沒有下呢!接下來,要吃子了。”說著,褒衣文士的手中出現一個迷你的棋牌,他自己手持黑子,白子的位置赫然是冒險者所在的方位。接著,他隨意的把一顆黑子落在白子的空位。
冒險者的後方出現了黑色的觸手,一團黑色聖力落在他們的後麵。這團聖力剛剛落下,場景隨即出現神秘的變化,一道無行的黑牆牢牢的把他們鎖在其中。
空間之內,道道黑雨傾盆而墜,暴烈且淩厲,與雨不同的是,它們似乎比鋼鐵還要堅硬,砸到地上竟然擲地有聲。也沒有像雨滴那樣融與地麵,而是直挺挺的紮到了地麵上。無數冒險者隨即就被黑雨穿體,釘在蒼黃的大地上。
裂蟬公會會長莫東風不斷揮舞著手裏透明的聖力巨刃。他不知道自己揮舞了多久,還要舞動多長時間。如果隻是他自己的話,他還不會覺得有多吃力。
但是,他的身後是一個公會,一個需要他全力守護的公會。他隻能一邊自我防禦,一邊幫助公會人員。無奈的是他的實力有限,幾十個成員還是被擊中了而亡,而他的左肩也已被插入了一道黑雨。殷紅的血已經在他黃色的鞋上綻放了一朵慘烈的花。他依然勉力堅持揮舞著雙刃,不曾放棄任何一個他能幫助的同伴……
舟一一的眼角濕潤了。會長已經替他當了好幾道雨箭。會長的傷就是為了替自己擋箭留下的。首次出任務的他竟成了被人保護的對象,遇到魔獸的時候靠兩個女孩的保護。現在,又讓會長和秋螢為自己分心。不行!他不要被保護,他要自立自強,他不能連累身邊那些可愛的人。
舟一一暗暗發力,使出渾身惜解數。他身前的青冥幻影遽然亮麗了很多,掃開了身前的一陣箭雨。
流千夜的表現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他的身後的巨猿身影再次出現。他的口中不斷的呼喚著他那唯一的破限技能。“歸藏、歸藏、歸藏……”離奇的是,在他聖力覆蓋的地方,沒有一滴黑雨,那些黑雨的降落軌跡似乎發生了某種神秘的變化,隻能散落在他的身邊。
辰焰歌應對起來比較吃力。她的能力是對於火炮的運用。防禦一直是她的短板。她隻能通過不斷的拔槍來擋住那綿綿不絕的雨幕。不一會兒,她的防禦就出現了漏洞。幾滴無常的雨悄然無息的撞向她的前胸。
危機的時刻,一道妖異的光突然裹在她的胸前。那些雨滴徒然改變了方向,落在地上。
辰焰歌回頭一看,就見到充滿笑意的千夜,是他在危機時刻救了自己。可是,她卻沒有對這個男孩有絲毫感激。“管好你自己,我不需要你幫忙。”不過,那凶巴巴的話卻有這色厲內荏的味道。
辰焰歌的拒絕沒有趕開千夜,反而刺激了他,他走到紅發少女的身邊,徒然擴大了自己的聖力領域,護住了那個體力不支的女孩。他的內心有一股滿足的情緒在升騰。這就是守護別人的感覺嗎?竟然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滿足。
比較輕鬆的是對敵經驗豐富的任秋螢。她的雙目裏再次出現那神秘的紫色光團。一道道箭雨在她的目光下轟然崩碎,散落四周,沒有一絲雨落在她的身上。不僅如此,她還不時幫著疲於應對舟一一,減少他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