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好小姐,您怎的就穿這麼點衣服,要是再著涼了可怎麼好啊?奴婢會心疼的。”說罷,流羽連忙放下端的清粥小菜,三兩下奔到房內的衣櫥前,為尹姝雅取來了披風。
這原本已是初春季節,若是換做在尹姝雅從前的老家,恐怕現在早已是暖陽高照,微風和煦,鳥語花香了;哪兒跟這地方一樣,整個院子裏連點綠色的葉子都看不到;
原本是可以看看雪景的,可她最初醒來的那幾天,身子虛弱的連床都下不了;
現在身子終於好轉了些,可那白茫茫的一片雪海,偏偏又被那太陽給融化掉了,真是叫她連看看風景的機會都沒有。
雖現在那積雪已差不多融化掉了,可那迎麵而來的春風還是猶如帶著刺一般,吹的人身子骨都發涼。
尹姝雅現在想起自己醒來的那天,心裏還是免不了一陣好笑。
雖然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給她消化,可她到今天想起來,仍然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極度的不真實。
她站在門檻處,不禁輕笑一聲,微微擺頭,慢悠悠說道:“估計整個尹府中,也隻有你和紅杉是真心待我好的。”
可不是麼?那日見尹姝雅醒來後,流羽這丫頭眼淚鼻涕的胡亂抹了一臉,便一溜煙的衝出了房間,跑到‘尹姝雅’她爹的院子裏通報去了。卻不想無端端的,又是挨了那三夫人幾大耳刮子;
紅杉在她出生病的時候就去通稟過,那丫頭一門心思的隻想著找尹老爺做主,都忘記那尹老爺前些時日被朝廷派到北方,察看災情了;
她便隻好又去找尹老爺的小妾三夫人,可那三夫人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救人於危難之中,還罰紅杉在那冰天雪地裏站了好幾個時辰,差點沒被凍成雪人。
可真是苦了這兩個忠心耿耿的丫頭;大冬天的,即是吃不飽,又是穿不暖;跟著這尹姝雅又是挨餓又挨凍的,還被那三夫人無故給打成包子臉了。
那天,這三夫人原本是沒有打算繞過流羽這丫頭,心想著狠狠打她一頓,再把她關到門外活活凍死便算了。偏偏在她打的起勁的時候,這尹老爺突然殺回府了。
那三夫人先是愣在當場,隨即便用眼神警告流羽不準亂說話,否則就讓她死的更慘。
可那一心護主的流羽怎肯聽她的話?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她將自家小姐的遭遇告訴了尹老爺。
那尹伯生一聽,自己的女兒尹姝雅都快被活活凍死在暗房了,當場就閃了三夫人一個大耳光子。隨即連忙叫了一眾仆人丫鬟,帶著棉被暖壺的,浩浩蕩蕩直奔西邊院子裏的那間小暗房去了。
尹姝雅被人抬回了原來的房間。
待她清洗完畢後,那尹家老爺請的郎中早已在門外等著了。
吃過那郎中開的藥後,便昏昏的睡了去。再次醒來,也已經是第三天下午了。
她一醒來看到流羽臉上還掛著紅腫指印,便問是不是那三夫人又打她了。
流羽喜滋滋的說,三夫人和二小姐都被關到暗房兩天了,沒法子出來做禍。這傷是前兩天打的,現下已經不疼了。
尹姝雅又不禁暗罵這三夫人那個惡婆娘下手還真是重,流羽那丫頭臉上的五個指印,硬是掛了好些天才漸漸消褪。
不過聽說那三夫人和尹芸妍也被那尹老爺發去了那暗房裏思過去了,硬是在裏麵呆了兩個晚上,差點沒要了她們半條命。尹姝雅這心裏啊,才是因此平衡了許多,連著幾天都是幸災樂禍的。流羽和紅杉也是一整天都樂滋滋的。
不過,她原本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對這身子主人以前發生的一切事情,自然是全然不知。更不知道這三夫人為何會要這般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