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柔隨考古隊到南方考察,說是南方的雨多,淋出了一方古墓,當地村民立刻找到考古隊來進行考古,在前去南方的火車上,易小柔又做噩夢了。她在煙雨迷蒙中一個人立在古橋上不停地哭。這是她做了多少年的噩夢,她覺得夢境裏的場景頗似南方,因此她總是推辭到南方的機會。這次要不是整個考古隊裏隻有她學的是民國史,她不去工作無法進行,她是絕對不會到南方的,因為夢境那麼真實,那麼淒涼。
不久火車就到站了,易小柔不喜歡考古,她討厭那些潮濕陰暗的墓,搞得自己像個盜墓者,更不喜歡成天提著燈在地下不見天日,可是她的命運早已被父母安排好了的,自己能怎樣。
在隊長的帶領下,他們不久就搜到了墓門,搜尋一天下來隻發現了一副畫。是個民國女子,衣著華麗,樣貌美好。隊裏的人都在嘖嘖稱讚。易小柔卻覺得,畫中的女子雖然在笑,但眉宇間隱含愁苦,那女人越看越眼熟,易小柔重重搖頭,不敢再看。
易小柔暗自納悶,這古墓不像是民國的,倒像是更久以前的,但毫無疑問這幅畫切切實實是民國時期的。這個墓是誰的墓?難道有人曾進去過?
易小柔接過隊長的咖啡,不再想這些問題。隊長搖搖頭:“唉,我看這次就隻能挖出這幅畫了,這畫好看是好看,隻是不曉得它為什麼在這座墓裏,你看你看。”隊長把畫展開,易小柔隱約看見畫上有一行字——武夷香。易小柔覺得這女人是真實存在的,她有點興奮:“隊長你看,這女的叫武夷香,是有這個人的,作者署名了!”隊長仔細看過後搖搖頭:“小柔,你太累了,這上麵可沒有字。”易小柔覺得不可思議,她拿給所有隊員看,就隻有她一個人能看到,大家都勸她休息。
易小柔有不好的預感,她的心底有一絲害怕。
晚上大家都安然入睡,隻有易小柔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最後她鼓足了勇氣,來到客廳打開燈看那幅畫。
剛開始她覺得半夜起來看畫本身就是很詭異的事,渾身顫抖,再加上那畫實在太過傳神,她幾度以為那姑娘要從畫中走出。不過看著看著,她覺著那畫真美,美的淒慘,又很熟悉。她看著那畫,仿佛看見了自己,一個真實的自己。她甚至敢慢慢走過去,撫摸那幅畫,在觸碰到那畫的時候,她的眼睛忽然掉下眼淚來,她厭倦現在的生活,可又不得不看著自己的命運被操控在別人手中,她的雙手像觸碰自己丟失的珍寶一樣撫摸著那幅畫。她覺得心裏空空的角落好像溫暖起來。她猛然覺得被一雙手溫柔的握住,來不及尖叫就已經昏迷。
易小柔一陣昏沉,當她睜開雙眼時,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輕聲喚道:“阿香啊,你可算醒了,嚇壞我了。”那女子看起來真像自己死去的姐姐,是非常的像。易小柔差點掉出眼淚,不過她的喉嚨生疼,許是上了火。沒與那女人說上話。阿香環視四周,小橋流水,尖屋清茶,這些都是南方的景致。就知道自己到南方沒好事。易小柔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脫離了自己的生活,她心中滋味萬千。
易小柔,不,應該是阿香想,現在自己還不知道身處何方,剛才那姑娘衣著華貴,想必是個大戶人家,對自己這麼好,應該和自己有些關係。那女人一走,阿香便假意睡著,想探聽些消息。她聽見打掃房間的婢女說道著雜話。“真不知這阿香是怎麼惹了太太們,落了個啞巴,還遭人陷害。”“噓!別讓別人聽見,不然我們日子就難過了,這是殺雞儆猴,我們以後可得警醒點!”
阿香苦惱,自己雖然喉嚨疼,但也還能說話,怎麼就成了啞巴!阿香覺著,今後形勢險惡,須掂量著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