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溫暖陽光照射進狼藉的山穀內,驅散掉殘留的魔魅之氣,也照射在一對小玉人兒身上,雪停了,化做水珠無聲的滲入大地泥土裏。
美如蝴蝶翅膀的羽睫輕扇,慢慢睜開雙眼,露出如透明琥珀般流光溢彩的雙眸,戈奈斯茫然四顧,看到周圍淩亂破碎的山穀,吃驚的睜大雙眼。
坍塌的岩壁,折斷的樹幹,滿地的碎石,好像經曆了一場暴風驟雨般震撼,他隻記得將巨狼一棍戳死,而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在他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猛地坐起身,望向身旁。女孩兒睡的很沉,可愛柔美的睡容令戈奈斯不忍打擾,看著近在咫尺小女孩兒的臉,眸底溫柔湧現。
經過一天一夜的驚心動魄,無限疲憊感使冷月陷入深深的睡夢中,背靠一塊大石,頭微仰著,雙腿平伸,雙臂自然垂落。盡管還是七歲大的小女孩兒,但已有傾國之姿。
初升的朝陽照耀著她白皙如雪的臉頰,仿佛上好的瓷器般剔透瑩潤,長長羽睫似兩把展開的小扇子,細密覆蓋住那對迷惑世人的茶色魔眸,彎彎的眉不似普通女子一般平直,而是斜斜的上挑,為整張臉孔增添了三分英氣和不屈,小巧秀挺的鼻子絕美且有一股傲然之氣,唇瓣盈盈一點紅,使小小年紀的她看起來竟有三分嬌媚,七分絕色。墨黑的發用簡單的皮繩綁住垂至腰際,小小的身子穿著一套男款多利亞式基同,也因此,斯巴達城內人才將她當成男孩兒,曾聽她說過不喜歡長及地麵的衣服,感覺累贅,所以才選了男款的輕便服裝。如此一個天資絕色的小人,若換回女裝,又該有多少男性會被她所迷惑。
太陽從東方升起,又自西方緩緩落下,時近黃昏,冷月悠悠轉醒,睜眼就看到少年放大的俊臉朝她露出陽光般耀眼的笑,少年伸出手遞到她麵前道:“雅洛圖,已經黃昏了,我們走吧,再晚天就要黑了。”
輕點頭,抓住少年的手站起身,若有所思的雙目望向遠處的高峰,昨夜的一切在她腦海裏清楚的回放著,不管是真是假,她總要走一趟才會安心,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身上空空如也,什麼準備都沒有入山隻能等死,不過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堅定的望著山巔的方向,不管以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她都會無懼的麵對一切。
一直望著她的戈奈斯若有所思的也望向遠處的山巔,看來昨夜真的有事,不管是好是壞,隻要他能做到的,他都會幫她。他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她並不像同齡孩子一樣無憂無慮,淡然雙眼好像看盡人世滄桑一般的冷漠,這並不應該屬於一個七歲大的孩子,不管她願不願意將心底事說出來,他都會陪伴她、幫助她、守護她,這在那雷雨交加的夜晚,在棄嬰場拾回她的一刻早已注定。
兩人手握著手,轉身離開殘破的山穀。快接近穀口的時候,嘈雜的議論聲、激烈爭辯聲循著風飄進兩人耳裏,相視一眼,頓住腳步,他們進來的時候根本沒人,怎麼現在好像有很多人堵在穀口,難道國王出爾反爾,派兵來圍剿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