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杏花滿園。
此時,一名有些消瘦的男子隻著了褻衣立在一株杏花樹下,凝神靜思。朝陽似火,將花瓣上的露珠照耀的愈發晶瑩,淡香襲來,竟讓人不自覺的有些沉湎。
而這個畫麵並沒有持續多久,不多時,便有兩個拿著紅色喜衣的中年男子邁著小碎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胡亂的將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我說表少爺,馬上就是要做新嫁郎的人兒了,怎生還到處亂跑!”
“是啊,是啊,快快回去,別待會誤了吉時。”
表少爺?嫁郎?吉時?黎梓軒茫然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他真的不明白怎麼自己睡了一覺之後,為什麼除了自己的容貌沒有變,其他的都變了?複古的房間,複古的林園,甚至連頭發都長到了腰際,難道自己也遇到了坑爹的穿越?不敢想象啊!你說那群腐女的穿了也就算了,他一個男人跟著湊什麼熱鬧?
坑爹的穿了倒也罷了,為什麼又那麼狗血來了就成親?更可惡的是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清楚。
思索的期間,他已經被拉扯到了他醒來時的那間屋子,黎梓軒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之前疑似的女子閨房,竟然就是“他”的房間,而之前立於衣架處的大紅喜衣,現在已經安然的著於自己的身上,黎梓軒在鏡中看著那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在自己的麵上塗塗抹抹,一個在自己身後綰著複雜的髻,不是女子綰髻麼?他一個男人綰的哪門子髻?再一瞥鏡中那兩個中年男人,發絲繁複的盤在頭頂,上麵竟然還插著……發簪?黎梓軒很是彷徨,不禁開口問道:“不是、不是要娶妻麼?這是要做什麼?”
聞言,正在綰髻的男子“噗嗤”一笑,道:“表少爺在說什麼傻話,自古以來,都是女子娶夫的,何來娶妻一說?”
黎梓軒拚命的想這兩個娘娘腔的男人說的話,被女人娶?入贅?全國人民都是入贅?丟人,何其丟人!初到這樣的環境已經讓他措手不及了,為什麼他們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更加讓他沒由來的感覺——恐怖!
於是,黎梓軒仰頭望天,心下呐喊:這究竟是個什麼奇怪的世界?
景安城第一商戶夏家家主娶親,盛況別具空前,每個屬於夏家的商鋪都張貼著大紅的“囍”字剪紙,粗心的人看去,景安城的十條商街,至少紅著九條,家家紅毯鋪地,爆竹聲聲,一時間,全城皆彌漫在喜慶的硝煙中。
而這一天,不開心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新娘夏宇庭,另一個便是新郎黎梓軒。
夏宇庭不明白,為什麼那日自己會與表弟發生那種事,她一直是把他當親弟弟對待的,即便兩人自小便有婚約,可她卻遲遲沒將親事完成,怎麼就會因為醉酒,對表弟做出那等行為?
黎梓軒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覺醒來就穿越到了這個到處都奇奇怪怪的世界,並且來了就被披上了“嫁衣”,甚至還蓋上了蓋頭,他想逃走,可是身邊那些奇奇怪怪的男子,卻是寸步不離,天呐!誰能告訴他,他應該怎麼辦?
拜了堂之後,坐在新房的黎梓軒更在內心暗罵坑爹,為什麼他堂堂七尺男兒要披著蓋頭,等在洞房,反了!這世界都反了!
一旁還有喜公在那裏絮絮叨叨的講著如何伺候那個什麼“妻主”。
男女之事他還能不會嗎?不過那個什麼“妻主”,聽到這個詞,黎梓軒簡直要炸毛了,他一個爺們,竟然要叫一個女人“妻主”!天呐!還有沒有天理?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