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靈怕她這麼悲傷容易動了胎氣,隻能溫言安撫道:
“沒事,別慌。”蘇婉靈淡淡安撫下她,其實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勉強鎮定下來,她道:
“紅玉,人你叫齊了麼?”話音方落,那邊紅玉便急忙答道已經辦妥。
蘇婉靈扶著四肢虛軟的蘇婉嫣一道去了大廳。便見整個紫英宮的宮娥侍從皆跪在那裏,黑壓壓的一片,頗為壯觀。
紅玉跪在最前端,見她出來,便行了一禮道:
“太子妃,今兒個當值的宮娥侍從皆在這裏。”
“好。”蘇婉靈應了一句後,便看著大廳內跪著的一幹宮人問道:
“今日李良娣來訪時,殿前伺候的是哪幾個?”
幾個宮娥低垂著眉眼跪著出列,低頭不敢說話。蘇婉靈便又道:
“給李良娣奉茶的是哪個?”這次,沒有人立時出列。蘇婉靈便加重了語氣道:
“說啊!”
半響,才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宮娥顫顫巍巍的道:
“是,是奴婢。”
“你今兒個奉茶用的是哪套茶器?”
“是陛下禦賜的雙耳金樽杯。”小宮娥隻想了片刻,便答了出來。蘇婉靈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吩咐紅玉:
“快去幫本宮把那套雙耳金樽杯取來!快!”紅玉見她如此焦急,也不敢耽誤,小跑著去取茶器。
不一會兒便將那套做工精致的雙耳金樽杯取來給她,她拿到手中,細看杯底,果見底部留了一抹淡淡的碧色。不仔細看,竟也看不分明。
她心中大驚,幾乎要握不住那金樽杯。想不到這紫英宮裏竟然有細作。但眼下卻也顧不得這些,先解決眼前事才行。想到這,她便厲聲吩咐道:
“給本宮取杯鹽水過來。”普通的清水定是洗不幹淨這杯裏的痕跡,隻有用鹽水才可能消除。
蘇婉靈怔怔想著,隻覺得胸口跳的很快。勉強定住心神,紅玉已將鹽水奉了上來。
她趕緊接過,正想倒入清洗。便聽大殿上傳來一聲尖利的冷嘲,竟是李良娣之兄,方升為禁軍大統領的李昌炎:
“太子妃,您這是做什麼?莫不是忙著消滅罪證不曾?”
蘇婉靈看見他便知大事不好,偏生手中拿著的金樽杯如燙手山芋般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見李昌炎一臉怒容冷笑的瞪著她,思慮片刻,便冷聲道:
“大膽!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誣陷本宮。”
“本宮?”李昌炎冷冷一笑,似聽到一個好笑至極的笑話一般,冷聲道:
“我給你麵子才叫你一聲太子妃!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了不曾!”
“放肆!”蘇婉靈杏眼圓睜,本想以氣勢壓人,不想李昌炎猖狂至極,冷冷一笑便道:
“隻怕你這太子妃也就當得這一時。明日就怕是階下囚了!”
“你!”蘇婉靈被他激的有些惱怒,咬牙勉力讓自己平定下來。卻聽外麵又傳來一聲聲響,原是當今太子拓跋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