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三月,垂柳花開;暖風徐徐吹過,豔陽潑灑在金陵湖,湖麵一片波光燦爛。正是遊湖的好時光。
一襲輕舟蕩漾在湖麵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站在船頭,左手抓著一副漁網,右手正往船外撒著糠米。船篷下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手裏剝著蓮子吃著。
不一會,船邊遊來幾條小魚,少年回頭笑了一聲:“姐,看我抓魚!”
“嗖”的一聲,少年撒開網,卻因為不熟練,漁網隻撐開大半,幾條魚乘機鑽了出去,少年拉起漁網,裏麵隻剩一條兩指寬的梭子。少年撓了撓頭,撿起梭子魚走到少女麵前:“姐,你看,有條笨魚被我抓到了!”
“噗嗤!”少女被少年的說的掩嘴一笑“行了,行了,小弟,別獻寶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知道阿爹去金陵城賣魚回來沒有?”
“呃,該快了吧?都快響午了,阿娘說不定都做好午飯了呢?”
“恩,走了,回去吧。”少女說著,走到船尾搖起了漿。
遠處駛來一艘二層樓船。二樓船舷上站著一個錦衣公子,手搖折扇,頭上橫插著一根金黃發簪,腦後長發迎風飄揚,看起來好不瀟灑。
卻是金陵城街坊傳聞中,不知敗壞了金陵城多少良家少女的金陵徐家大少爺,徐少澤。
金陵徐家,以絲綢布匹起家,生意遍布大商,後又打通北方大胡子的關係,做起了馬市的生意,也是風生水起。現在屹然是金陵第一世家。
徐少澤少年習武,兩年前拜入金陵派,這時候武功已小有所成。這些年徐少澤仗著武功家世,在金陵城中胡作非為,期良霸市,名聲極壞,別人縱使受了他欺侮,攝於他家的勢力,也是敢怒不敢言。縱使有人氣不過,告到官府,最多也是陪點銀錢了事,對於徐家來說,毛毛雨而已。
兩船相距十餘丈,兩年來,徐少澤內力見漲,睛清目明,早已瞧清楚船上二人。隻見那少女一張瓜子臉,黛月眉,挺翹鼻梁,櫻桃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蕩漾的著笑意。暗讚一聲:好一個純潔無暇的美少女!不想出來轉轉還有這等收獲,實在是快哉!心下已是心癢難耐。
待樓船駛得近了,徐少澤一收折扇,抱拳一禮唱道:“小生這廂有禮了,不知是否有幸,請姑娘過船同敘?”
少女這時候也已瞧見身後樓船,見樓船上船舷邊站著一個錦衣公子正對著她行禮,眼睛卻直直的望著她,嘴角扯出一副壞壞的笑,心下暗道,這人好生無禮,卻低頭躬身回禮答道:“公子有禮了!小女子與舍弟正要回家,恕難從命了。”
徐少澤打開折扇搖了搖:“不忙不忙!相逢便是有緣,莫非姑娘看不起在下?!”
這時,少年走近船尾,悄聲問少女:“姐,這家夥老是色眯眯的盯著你,誰呀?”
少女低聲回道:“不知道。”
“哦。”少年道:“別理他,看著就不像好人!”
“哼!”卻是那徐少澤聽去了姐弟兩的悄悄話,“啪”一聲收起折扇,腳尖在船舷一點,越過三丈寬的湖麵,輕輕落在了姐弟兩麵前,惡狠狠盯著少年道:“小子,胡說什麼?!”
姐弟兩見他從三丈寬的湖麵越了過來,沒有料到這人竟會武功,嚇一大跳,見徐少澤目露凶光,剛才的瀟灑姿態哪裏還見得著?這時候,那樓船也跟過來兩個護衛。
少女拉過少年,對徐少澤道了個萬福:“公子息怒,舍弟年少無知,童言無忌,忘公子萬莫怪罪。不知公子姓名?”
“好說,好說”徐少澤見少女開口,微微一笑,卻拿折扇挑起少女的下巴:“好美的姑娘!”卻不答話。身後一護衛道:“公子乃金陵第一世家徐家的大少爺,遇到公子,是你們的福分。”
少女聽了這話,吃了一驚。金陵徐家大少爺的惡行早已聲名遠播,金陵附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心下暗道:壞了,今日撞在這惡少手裏,這可如何脫身?
少年見了徐少澤的動作,卻是怒火中燒,上前一步,一把打掉折扇,大叫一聲:“不準欺負我姐!”
徐少澤臉色微沉。
左邊護衛見此,一把將少年推倒在地,“哐”的一聲抽出長劍,指在了少年的咽喉,“放肆!”
少女見此,慌了神,連忙道:“公子,我同你過去,請不要傷害舍弟!”
徐少澤“啪”一聲打開了折扇,笑道:“這才對嘛!姑娘容我先行一步。”說著腳尖一點,輕身一躍,又回到了樓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