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婢輕聲喚到”青涯公子到了。”
撫過古琴五指修長,七弦顫出最後的音符,“請他進來吧。”
“是。”小婢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心裏卻有些難過。公子的聲音雖然還是淡如溫玉,在她離去之後,終是少了生氣。
“青涯,來了”冥雪無波無折的聲音登時讓青涯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冥雪公子!我知道她去了你的心也就跟著去了,可是,”緊緊盯著冥雪的雙眼,“她拜托我好好照顧你,就是放心不下你,你這樣又讓她如何安心!”
冥雪淡然錯開目光,專心於指下的七弦“好了青兄,現在這樣挺好的,每天看看她,為她彈彈琴,真挺好的。”
聽他這樣說,青涯慢慢直起身子,轉頭望著窗外。你這樣挺好,那我呢?我就該裝個沒心沒肺的人麼?天雪,你真的好殘忍,明知道我們都要隨你去,偏偏托我照顧他。嗬嗬,自己的心都成飛灰,還得強裝無謂去勸他。天雪,為什麼要我們活著......
回過神來,冥雪已再次撥動琴弦,琴音嫋嫋,依然是當年天雪最愛的。
“冥雪,我帶了天雪最愛吃的糕點,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她。”青涯強自鎮定,壓下心中的苦楚,拉冥雪去了天雪的小墳前。
整齊擺好一碟一碟的糕點。透過石碑上瀟灑的行書“天雪”,似乎還可以看到那個瀟灑飛揚的女子。
風吹起薄涼的發,已是深秋季節,遠遠的南山寺裏傳來僧人念誦的悼亡經。
青涯抬手接住一枚紙錢,“冥兄,看來受離殤之苦的,也不止你我二人呢。”摸出一管玉簫,合著琴聲吹起來,天雪以前說過,最喜歡聽他們合奏了……
漫天星鬥,夜空藍黑。不舍的收起玉簫“冥兄,我得走了。”
嘭!一下午的不停彈奏,弦斷了。自天雪去後不知道這是彈斷的第幾根弦,抖出備用的弦慢慢修補“好,你先回去,我再陪她一會兒。”“冥雪!”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緒,半晌無語“早些回去吧,我先走了”天雪,冥雪這樣,你讓我如何,如何呀……
盤膝坐下,放好弦琴,輕勾慢撥,一曲千年風雅散開。
天雪,我還記得你剛出現的時候。古靈精怪,知道那麼多得事,還會做出好看的煙火,紫色,華麗的就像你。你說過的,天雪,你說我是你第一個遇見的人,你說一定會陪著我的,為什麼?現在你在哪裏?
天上繁星點點,地上螢火閃閃。天雪,我記得最後你還跟我說不喜歡我哭,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隻是找不到你了,天雪,你那麼怕冷,不要在地下,你出來好不好?我給你暖手啊。天雪,天雪.....
“冥楓,葫蘆絲做好沒?”紅衣烈如火,從外跑進來,帶進一屋子驕陽光輝。冥楓唇角掛著溫暖的笑“丫頭好急的性子,剛好了。”“哼,臭楓,我吹不還是你聽”天雪皺了皺鼻子,卻急切的接過葫蘆絲,這是屬於記憶裏的樂器,描述了好久,冥楓才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