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如蟲兒淺吟如鳥兒低唱般好聽的笛音,絲絲縷縷斷斷續續的傳入添翎的耳內,是在做夢嗎?怎麼有人吹笛?
一陣涼風襲來,嶽添翎禁不住一個哆嗦,頃刻間便清醒了過來。晃晃腦袋,她隻記起她是被暗夜流香追趕,一腳踩空,跌下了山坡。那山坡極陡,她收不住身子,疾速向下翻滾著翻滾著……之後怎麼樣……之後她就不知道了……完全沒有記憶……昏過去了?
想著她睜開了眼簾,闖入視線的仍是一片黑漆漆的天空,天還未亮嗎?看來也未昏睡許久。
夢中的笛音再次傳來,嶽添翎微微吃了一驚,不是做夢嗎?竟是真的有人在吹笛?循著笛音,她微微偏了頭,這一頭,頓時就大大的吃了一驚!
前方,一個男子,白色錦帶束發,一襲合身的白色紗衣,月光自他身後投下,周身上下都泛起一層空幻如夢,淡薄如霧的光暈。他的手中拿著一隻天藍色的短笛。那短笛映著月光,晶瑩閃亮,如夢似幻。有風拂過,揚起他飄逸的衣擺,揚起他寬大的衣袖,蕩起了層層漣漪,漾出了銀色的光華,就似天上的銀河在緩緩流動。一頭青絲也俏皮的飛起,漆黑的發絲在月光下,就似剛洗過的海帶,黑且泛著晶瑩的亮光,束發的白色錦帶淘氣的飄到他的身前,落在了他那通體藍透的短笛上。
嶽添翎手撐著地想要坐起,卻沒想到這微微一動,瞬間便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了周身,“嚶嚀”一聲便痛呼出來。
笛聲猛地停歇,前方男子迅即轉身,一個縱身便已飛速向天翎掠來!
看見這一幕,嶽添翎更是被震撼得呆在那裏!
好個玉樹臨風,風采卓然的男子!
那形那態那神那貌,都可比美九天外的嫡仙!
這吃驚的一瞬,白衣“仙人”已“飛”到她的身前。
這距離一近,清楚的看見了他的臉,嶽添翎更是覺得連呼吸也緊滯了起來。
眉若遠山,目似寒潭,挺鼻薄唇,細致無暇的肌膚泛著玉的光澤,月光映射之下隱隱有流光閃動。連臉也是這樣精致無疵,天下怎會有這樣的男子!
眼前的這個人比起色魔軒恐怕也是絲毫不差的,或許還更盛些。同色魔軒相比,眼前的他似乎更多了一種叫做超然的東西,就晃若來自紅塵之外,竟不帶半點人間的汙濁半絲人間的俗氣。
“姑娘,你醒了。”白衣“仙人”開口說話了。
嶽添翎再次被震撼住,連聲音也這樣好聽,滿含磁性仿佛來自深山又晃若來自雲間,堪比天籟。
“姑娘……”
對麵的人兒,兀自發呆中,沒有反應……
白衣“仙人”見嶽添翎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隨即笑道:“姑娘何故這樣看著在下?”
嶽添翎更加呆了,他的笑容溫暖的足以融化冰雪!
“姑娘……”白衣“仙人”又輕輕喚了一聲。
嶽添翎猛地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才居然看男人看的呆了,臉瞬即紅了開來,火辣辣的燒成一片,心想幸虧是黑天,要不然這臉可丟大了!隨即暗暗罵起自己來,想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少女,又不是古代那種養在深閨從來看不著男人的小姐,居然看一個男人看的呆了!盡管那男人實在俊得不像話,但是也不能這麼沒出息的看人家看得呆了啊!丟臉丟臉!丟臉死了!自己都鄙視自己!
“姑娘……”白衣“仙人”再次喚她。
這回嶽添翎倒是很爭氣的有了反應,展開一個自認為最合宜得笑容,問了一個剛剛想好,絕對不會引發笑話她又很好奇的問題:“敢問公子怎麼會在此?”
這裏漆黑一片,模模糊糊的能看見樹影,她又記得昏迷前是滾下了山坡,那麼這裏應該是山坡下才對,可是這個超級俊男怎麼會大半夜的出現在山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