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快上三竿了,我怎麼還會沉睡不起呢?”隻見雪姬還是跟以往一樣,白色裹身裙,外套一件紅色輕紗,頭發卻裝扮成男子模樣,雖說剛開始白汐很不習慣這樣的“男人”,但時間久了,覺得雪姬長得比那些男子更標致。
看到雪姬站在自己眼前,她的心也舒了一口氣,隨後隻是喝退秀紅,雪姬看見白汐臉色不好,連忙問:“汐兒,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臉色這麼差,那侍女也不給太醫院的大夫們說一聲…”
“姬兒,你別怪罪下人了,隻是最近夜裏老是睡不安穩,第二日醒的很早,怕是臨產期快到了,心裏還沒有做好準備。”
“哎?”雪姬剛想說什麼,隻見白汐用手指堵住她的嘴。
白汐目光渙散,神情憂鬱,隨後道:“雪姬,你幫我去安慰一下滄月,讓她不要害怕,很快就會救她出來的,隻要那烏王一走,我們就沒事了。”
雪姬遲疑了一會,她點了點頭,打算離開的時候,被白汐叫住了,隨後道:“也不急這一會,待會用過早餐了你再去吧!”
隨後,白汐又緩緩道:“今日冷荷郡主來我寢宮,對我囑托,一定要好生對待這孩子,而後便乘雲歸去了,這讓我的心吃了一顆定心丸,隻是夜裏怪夢老是纏繞著我,讓我如何作息?”
“你是太累了…”
“昨夜我夢到一陣陰風襲來,我躺在一座破敗的泥土房裏,四處全部漏風,突然從那牆壁裏走出一個人影,目光甚是哀怨,一直對我喊,是你殺了我,我要找你報仇,夢裏的我太恐懼,不停的替自己辨別,我說我從未害過你,你找錯了人了,她說,你毀了我的一切…”
“這隻是一場夢罷了,當心身體,你快要臨產了,小王子將要出世了,萬不可胡思亂想。”
白汐點了點頭,心思自己或許是太累了,看慣了那些生離死別,把別人的話容易映入自己。
正當雪姬快要離去的時候,隻見那秀紅慌慌張張的從院落裏走進來,一臉的驚恐,隨後欠了欠身道:“秀紅給姬靈師問安!”
白汐隨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如此慌張。”
“王妃不好了,我方才出去聽見幾個侍女在那唧唧歪歪說著什麼話,原本以為都是亂嚼舌頭,可是當我仔細聽的時候,才發現她們說昨夜裏嫁了一個舞女,聽見那舞女哭聲淒慘,想必那女孩定會折磨的死去活來的。”
“舞女?滄月?”白汐驚異的不知說什麼話,隻是仔細盯著那女子,呼吸早已失去了韻律。
“對,對,那女子就叫滄月。”
瞬間白汐攤在地上,而後的雪姬隨即將白汐抱起,看到雪姬和白汐如此親密,秀紅吃驚的望著眼前的一幕,這汐王妃整日和姬靈師在一起,一個堂堂男人竟然出沒在汐王妃的寢宮,這說出去怕是殺頭的罪吧!
“秀紅你在想什麼?”雪姬看到沉思的侍女,仿佛秀紅心裏所想的任何一件事她都一清二楚。
“沒…沒想什麼,隻是方才我說話不考慮,讓汐王妃吃驚了。”秀紅說話的時候,底氣明顯不足,原本雪姬還想說什麼的,隻見白汐緩了一口氣,順口道:“我要去見王上,他不能這麼做,他怎麼會背叛我們之間的承諾。”
“你這樣去見王上不妥啊!”雪姬上前攙扶住孱弱的白汐,眼裏滿是愛憐。
“是啊!是啊!”秀紅也上前迎合道。
“可是我答應過月兒的,一定會救她出去,可是如今我再次背信棄義,她會恨我一輩子的,我一定要王上追回滄月,一定要將滄月帶回來。”
白汐說話語氣太過於堅定,完全不亞於一個男子對女子的承諾,雪姬知曉,白汐脾氣牛起來,怕是怎麼都攔不住,隻是說:“我陪你去!”
看到男子裝扮的雪姬,白汐也知道往昔奕軒來自己寢宮的時候,都是一個怪異的眼神盯著雪姬,看到這樣一個標致的男子,奕軒心裏總會咯噔一下,但想到他是畢月國派來的姬靈師,由於身份特殊便不再說什麼話,隻是心裏一股氣久久咽不下。
但是此刻白汐也顧不得奕軒的感受了,對雪姬道:“你換好衣服,速速跟我去天冥宮找王上。”
天冥宮還是跟以往一樣金碧輝煌,秋風襲來,隻見那悅耳的鈴鐺聲發出“叮叮零零”的聲響,傳出一陣天然的樂曲,讓人的心裏不禁一番喜悅,隻是白汐眉目沉重,心裏的怒氣早已衝毀了她整個人。
“王上在裏麵嗎?”白汐站在天冥宮的門外,眼睛不停的朝著裏麵張望。
“王上今日心情不佳,在宮內看書,不便外人打擾。”元公公畢恭畢敬的迎合道。
“我要見王上,我今日一定要見他…”雖聲音清晰,但是裏麵的人卻久久不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