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世之始(1 / 2)

“神曲中但丁將地獄劃分為九層,生前犯下不同罪責的人將在不同層級的地獄裏受罰。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有義務為這本著作添加第十層地獄,無辜者的地獄。”

——2070年8月13日

寫完了日記的最後一段,宋建軍坐在機艙的折疊坐上緩緩合上了有些皺褶的牛皮本,默默放回了戰術背心的夾層。新型合金製造的特殊機艙並不能完全隔絕雙旋翼運轉所帶來的巨大轟鳴,說不上昏暗但絕對也談不上明亮的機艙共同構成了一副本該讓人昏昏欲睡的場景。

但包括宋建軍在內的機艙所有人都沒有半點的睡意,幾乎所有人都恨不得這架該死的特別版xsv-22旋翼機能突然長出來一個火箭推進器趕緊離開這片地獄般的地區。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類會願意在有1300萬喪屍的城市上空多逗留一秒,當生化危機變成現實,即便是再勇敢的人也不會想去當裏昂。

2068年7月22日7時零10分,在被國際社會稱作“東京末日”的一次大規模生化恐怖襲擊中,長久以來隻以虛擬文化存留在人們腦海中的喪屍第一次“完美”地帶著可怖的死亡氣息出現在了人們視野中。病毒在這個千萬人口的高密度城市如野火一般傳播,所到之處隻留下一片死亡與絕望。

在一個陸自師團嚐試收複首都的軍事行動完全失敗並“全軍覆沒”後,麵對野火般肆虐的病毒,日本殘餘z.f徹底放棄了所有軍事進攻行動。步步為營地防守之下終於在東京市近郊建立起一堵包圍整個東京市的“生命圍牆”,成功地暫時性製止了病毒與喪屍的進一步擴散。

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盡管還沒有任何跡象和證據表明病毒具有在海洋和空氣中傳播的能力,東京的沿海性還是讓世界上所有的國家感覺如大山般沉重。

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鷹派正主張動用核武器鏟除隱患,一勞永逸地解決全人類危機。但是在日本殘餘zf的請求和一些反對勢力的爭執下,核彈暫時還沒有再次降臨日本這個受過兩次核打擊的國家。

宋建軍抬頭看了看頭頂艙壁略顯暗淡的燈光,這款特別行動版的定製版x32傾轉旋翼機幾乎可以說是一種全新的飛機。這架由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製造的原型機為了追求隱身性能而采用了全封閉機艙,並沒有任何機艙舷窗的設計讓機艙內部完全需要人工照明。

搖了搖有些耳鳴的頭,宋建軍站起身來走向了機頭的駕駛艙。

“嘿!頭,你去哪!?”

一句標準的紐約腔英文,宋建軍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他手下的科奇·傑克遜,美國海豹突擊隊派遣,今年剛剛27歲,未婚。

“去駕駛艙,看看下麵的風景。”

同樣是標準的英文回答,宋建軍沒有回頭,按動電鈕打開了駕駛艙的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沒見到宋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們中國人總是會和人古板的打招呼之類的”

科奇聳了聳肩,看向坐在他對麵的一個略顯嬌小的隊員。

“看來並不全是這樣~”

“那麼你還不夠了解我們中國。你們美國人在世界各地“伸張正義”的時候也不會和那些“恐怖分子”打招呼,不是嗎?”

坐在對麵椅子上的嬌小身影輕聲回答道,令人驚奇的是這道聲音竟然是溫婉的女聲。

聽到這笑裏藏刀的諷刺,科奇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哦,雨秦。這可由不得我們軍人說了算,你要知道,那幫婊子養的華盛頓政客從來不在乎我們的死活,在他們眼裏我們隻是能讓武器開動去殺人的工具罷了。”

“那是你們美國人自己的事,與我無關。還有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次了,我叫秦雨,不是雨秦。”

明顯感覺到秦雨的聲音有些變冷,科奇連忙嘿嘿笑了起了來。

“哦,很抱歉,親愛的。我又記錯了,隻是我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中國人要把姓放在前麵來讀,你們難道不覺得很別扭嗎?”

“因為我們中國人懂得尊敬自己的祖先,不像你們美國人一樣自以為是。下次別再讓我聽到你叫我親愛的。”

本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的科奇卻又碰了一鼻子灰,尷尬的看了看四周,好在其他人似乎沒有像他這樣的閑心來打趣或是搭理他。有些慶幸的科奇也不再自找沒趣,從口袋裏掏出了耳機聽起了勇士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