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用內力從空中擴散出去,繚繞了許久後,林中還傳回來她飄渺的回音,可是沒有任何動靜,林中安靜得連鳥雀夏蟬都消失無蹤。
“雲緋,你還沒有告訴我毒蠱是怎麼回事?”葉飄飄知道從孤浪那裏問不出什麼,況且經過方才雲緋的這番話,她也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大意就是阿逸假意中雲緋和阡青綰的計,前去赴會,而風絕幾人則利用小宇引阡青綰前來,然後將阡青綰甕中捉鱉,那麼阡青綰現在……死了?
風絕四人真的在附近?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而雲緋雖然行事大膽,關於阿逸的事她卻不會胡說,薄姬真的給阿逸下了毒蠱?以阿逸的功力,薄姬想要給他下蠱隻怕也不容易。
她還在猜測,雲緋聽了她的話卻是眉目一冷:“葉飄飄,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被保護的太好了,以四公子的性子,你以為他們能接受一個曾經差點害死你的男人,繼續呆在你身邊?早在大燕國的時候,花遲就給王爺體內下了毒蠱,這毒蠱每天飲著他的血,等它養成之後,王爺的血就可以壓製你的陰陽咒,直到他血盡人亡,但是你的咒依然解不了!葉飄飄,你就是一個禍害!”
“你找死!”
雲緋的話還沒有說完,孤浪已經一聲怒喝,提劍縱身一躍而上,他的身影快如閃電,瞬間就逼近到雲緋跟前,滿身煞氣如同鬼域惡魔,長劍忽閃,直逼雲緋首級。
雲緋迅速朝後麵飛退,避開他鋒利的劍氣,孤浪還想往前追,周圍的黑衣人立刻一擁而上朝他圍繞起來,白色的劍芒大作,孤浪出手迅捷,一道劍氣劃過,眨眼就死了數人。
然而讓人乍舌的是,死去的人不到一秒又立刻活了過來,身上被孤浪洞穿的劍傷還在,鮮血不停的往下流,但他們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動作,不殺死眼前的人不會停手。
雲緋退到後麵一顆大樹旁,身子懶洋洋的靠在樹枝上,鄙夷而嘲弄地笑著:“太後煞費苦心弄出來的活死人,縱使你們逍遙樓的人全部出動,隻怕也奈何不了,葉飄飄,你認命吧!隻要你死了,王爺就會殺了太後,而我會想辦法去除王爺體內的毒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牽製住王爺,他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甚至一統天下!”
葉飄飄木然的搖了搖頭,她簡直難以相信,給阿逸下蠱的人是花遲?而無論是花遲還是阿逸,似乎所有人都瞞著自己,他們以為都是為她好,為了救她,可是……
沒有人問過她,如果她的死是命中注定,她並不想連累那麼多無辜的人,若阿逸死了,寶貝怎麼辦……
“你們還在等什麼,殺了她,挖出她的心帶給太後。”雲緋下令,淡淡的,卻像一道無人逃脫的詛咒。
周圍的黑衣人霎時一擁而上,密密麻麻的活死人手執長劍,滿身死亡之氣朝葉飄飄毫不留情的刺去,他們沒有表情,沒有思想,隻是憑著僅存的一絲命令行事,一身煞氣擴散而出的壓迫將空氣都扭曲的汙濁。
空中,湖麵上,以及瀑布之上,數不盡的黑衣人懸空而動,鋪天蓋地的劍光赫然從高空壓下。
那樣驚悚的場麵仿佛天崩地裂,純黑的劍氣從高空不停的交織,然後如浪潮翻騰一般襲卷,激烈的震蕩從空中破開,傳來轟天震地的巨響。
“小姐!”
孤浪看到那麼多黑衣人一層又一層的朝她擊去,看到無數的黑色劍氣凝聚成排山倒海的巨大劍氣朝她轟然震去,整個人瞬間怔住了,然後顧不上周圍的黑衣人,不要命的朝前方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