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母妃沒有拋下你們,母妃是有苦衷的,來,給母妃看看,你好不好?”長公主推開硯無心,上上下下的檢查著,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她又抬起頭質疑地看著葉飄飄,冷淡地道:“你騙我?”
葉飄飄無力地看一眼硯無心,很快又恢複過來,瞧著長公主輕聲道:“我何需騙你,若不是我,你的心兒根本不能毫發無傷的站在你麵前,隻不過,救得了一個,救不了另一個,如今,王爺被關在天牢中凶多吉少,救與不救王妃自己掂量一下。”
長公主身子一恍,險些沒站穩,幸得硯無心及時扶住了她,沉默了良久後,長公主才道:“我一個被關進古刹的罪人,連自己都救不了,如何能救得了王爺。”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是太後和你之間的恩怨,若是連你都不能,那麼王爺隻能等死了。”葉飄飄語氣涼涼的,聽得硯無心背後都升起了一股寒氣。
“母妃,你救救父王,父王是無辜的!胡王帶著萬匹雪狼挑釁,若是與他們對抗肯定會白白死掉很多將士,父王是為了未央國著想,才會與胡王和議的,父王沒有做錯!母妃你想辦法救救父王!”硯無心隻要一想到疼愛自己的父王此時很可能在大牢中遭受著非人的待遇,便片刻也受不了。
“這件事我聽說了,你父王是沒有錯,是我錯了,當年我悔不該上了薄姬的當,被她送進了古刹,還逼著喝毒藥!”長公主惡狠狠地道,眼底迸射出滔天的怨恨。
“喝毒藥?太後還給您喝了毒藥?母妃,剛剛的血……”硯無心瞪大了眼睛,淚水眨眼又漫上了眼眶。
葉飄飄看著兩人,心中暗暗觀察著長公主,為她剛才的話微微一驚,這麼多年身在古刹,還被逼著喝毒藥,想必古刹裏大部分都是太後的眼線,而活在太後的眼皮子底下,她還能知道外麵的消息,足以證明這古刹中也有她布下的眼線。
看來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為了瞞過薄姬,為了保護家人,為了不露出一絲破綻,喝著明知有毒的藥,還能靜下心來每日念佛誦經。
光是這份忍耐和毅力,就足以讓她刮目相看。
“沒錯,薄姬給我的飲食裏下了毒,這種毒無色無味。”
長公主淡然地陳述著,回頭瞥見硯無心擔憂的皺成一團的小臉,馬上又收瞼起那份怨毒和悲憤,笑著道:“不過我吃了解藥,倒也無礙,心兒不用擔心。”
“可是母妃剛剛吐血了……”而且現在地上的血還是黑沉沉的顏色,硯無心不傻,這樣的顏色哪裏是正常的色澤。
為了打消硯無心的顧慮,長公主隻得強裝著鎮定笑道:“那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東西,當不得真,好了,你們快回去吧,再繼續呆下去,隻怕不出半個時辰就會傳到薄姬的耳朵裏了。”
葉飄飄深深的看了長公主一眼,就算她們現在不走,她來硯無心來這裏的事也早已被人竊聽了去,古刹大多數都是太後的人,根本瞞不住。
仿佛猜到了葉飄飄所想,長公主輕輕笑道:“沒事,今天的事你們不用管,我會安排好的,至於王爺,我明日便進宮去找薄姬,薄姬不是將整個硯王府的軍隊都由你統領了嗎?”她看向葉飄飄,道,“王爺可能一時半會也回不來,硯王府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葉飄飄看著她,點點頭:“王妃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從古刹出去後,天已近昏沉,葉飄飄回到硯王府用過晚膳後,便關上門睡了,待到深夜時,她換上夜行衣,從屋頂幾個縱躍便出了硯王府,往未央皇宮的方向疾掠飛奔。
她的輕功卓絕飛凡,烏發迎風飛舞,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下如同美豔的鬼魅一般,從空中攸的一道幻影閃過,就消失在了宮樓上,城樓頂端守城的士兵左右兩隊分開巡邏,隻覺一陣冷風從頭頂刮過,伴著一道黑色的模糊的影子從城牆的牆壁上迅速劃過。
其中有一隊士兵瞪大了眼睛,立刻抬起頭看去,黑漆漆的空中卻什麼也沒有,又不甘地揉了揉眼睛,還是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