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宮女們驚詫地瞪圓了眼珠,皇上這是怎麼了?她們可從來沒有見過皇上這麼失態過!
不說宮女們,就連薄姬也是微微顰了顰眉,她的兒子向來沉靜敏睿,她何曾看過他這般莽撞。
葉飄飄就更是無語了,早就想一睹未央國年輕帝王的威儀了,正打算看個夠本,誰知道還隻瞄到一道黃影,那傳說中的帝王就突然像打了雞血似的,一溜煙就沒了影兒,搞什麼飛機,捉迷藏呢?
未央國的年輕帝王還有這等愛好?
此刻,葉飄飄極度鄙視著未央國的帝王。當然若是她知道玉狐息是為了怕被她認出來才來了一場從未有過的落荒而逃,估計會鄙視他到死。
“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殿外適合傳來太監問候的聲音。
葉飄飄戲謔地挑著眉,隻聽得未曾見麵的皇帝沉沉道:“回宮!”
腳步聲漸漸走遠,殿內的人似乎才回過神來,硯無心臉色難看的站在葉飄飄身邊,連基本的禮儀也不施,直接朝薄姬道:“太後娘娘,你為什麼要關押我父王?”
硯無心無禮的衝撞並沒有讓薄姬生氣,她端坐在高位上,神色從容而含著掌權者的威壓,淡然地看著麵前這個年紀雖小,但氣焰卻不小的硯無心。
“哀家記得,自懂事後,你便再沒有踏進過哀家的這座坤寧宮了,一轉眼,你已經長這麼大了。”薄姬沒有回答硯無心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說道,言語間帶了一絲感慨。
硯無心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太後娘娘說的是,小時候,是無心不懂事。”言下之意,她對這個太後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很顯然,太後娘娘和皇帝表哥,光是聽稱呼,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就足以證明,硯無心有多不喜歡太後了。
隻是她的話太過坦率,麵對這未央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後,未免有些過於直接了,可令葉飄飄感到神奇的是,薄姬依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怒意,她還是淡然地表情,美麗的臉上平靜得像是一潭蕩不起漣漪的死水。
雖然也覺得硯無心過於急躁,但也正好是她的出現,搶走了薄姬對她的注意力,否則她和薄姬還指不定要僵持到什麼時候呢。
“郡主,請你注意措辭!”站在薄姬身邊的阡青綰突然開口道。
橫豎已經是闖禍了,硯無心死豬不怕開火燙,盯著阡青綰就是劈頭一頓:“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一個小小的宮人竟然也敢教訓我!”
阡青綰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被硯無心氣的說不出話來,她不屑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以她的脾氣,若是別人這樣對她,早就一刀剪了她的舌。
葉飄飄暗笑,這小丫頭果真是個惹禍精,硯親王沒有妾室,隻有儀欣長公主一個正妃,膝下也就隻有硯無心這麼一個孩子,從小到大像珍寶一樣捧在手裏,比起宮中嬌貴卻又明爭暗鬥的公主,硯無心所得到的寵愛無人能及。
也是這樣,就被硯親王給寵壞了,連太後都不放在眼裏,要是讓硯親王知道,他的女兒為了他衝上了坤寧宮,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葉飄飄並不阻止,任何硯無心鬧騰,她倒要看看這個薄姬能忍到什麼程度。
可誰知薄姬抬起眼,視線在硯無心身上凝了半響,竟又將目光投向了葉飄飄身上,悠然問道:“歐陽棠,你身為硯親王的副將,不僅不幫著王爺反擊胡人,還議和允他們百年安寧,使未央蒙受奇恥大辱,你如何給哀家解釋?”
奇恥大辱?你們之前把人家馭獸族一個族都給滅亡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如今別人不過打了你一場就受不了了,心髒也太脆弱了。
誰讓你們作那麼多孽,這回冤家全找上門來了,活該!
葉飄飄淡然一笑,麵對薄姬的逼視從容不迫答道:“主意是我出的,與硯親王沒有關係,我也就是那麼一說,至於胡人能不能得到百年安寧,還得看太後娘娘的意思。”
輕而易舉的,葉飄飄便將問題又拋回給了薄姬。
硯無心忍不住哼聲道:“若不是棠哥哥出麵,隻怕我和父王都已經成為別人的刀下亡魂了,哪裏還有命能讓太後關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