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壘,隻要稍有疏忽,另一方隨時都會暴起發難。
重三樓沒有因為手下人的死而動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沈宮主,聽說你很愛你的娘子。”
沈彥卿沒有否認,周身氣勁環繞,輕聲道:“愛若生命。”
“聽說你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
“不是聽說,是事實。”
一問一答,雙方都很平靜,最後黑袍人一字一頓的問道:“那麼沈宮主是否懂得愛屋及烏呢?”
“三樓先生,威脅人這種事不適合你來做。”沈彥卿不為所動。
黑袍人發現沈彥卿的氣息澎湃如海洋風起,始終浩瀚,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在這麼拖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李明旃被我用藥控製住了,說不定此刻就在北山?又或許在上京?”
“卑鄙。”淩雲怒不可遏,一拳頭落在桌麵上。
風淺影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從新入坐,而他則端著酒杯走了過去,彎腰對著黑袍人行晚輩禮,“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人即是凡塵中人,總會有各種情緒影響著你,黑袍人也不能免俗,分神之下就不免會落入下風。
黑袍人身後站立的青衣男子終於出手,他枯骨一般的手指成爪,身影鬼魅的襲向風淺影的脖頸,“你找死。”
風淺影飄身後退,他喜歡打架,可是得分清場合,“我就找死了,那你來殺我呀。”他整個人倒立在房梁上,如履平地,笑著朝那人做鬼臉,朗聲道:“嶽父大人,你馬上就要做姥爺啦。”
君儒給眾人斟酒,“幾位前輩,你們別光顧著看,咱們吃酒才是主要。”
鄧煦險些把眼睛瞪出來,他看的心驚肉跳,抬手指君儒,“你一點都不擔心?”
君儒搖頭,滿屋的人再沒有比他更憂心的了,“前輩,彥卿和黑袍人誰的氣息更綿長些?”
鄧煦苦笑,他還不夠格點評,模糊看個大概。
酒公的腰背挺拔如鬆,嚴肅認真的看著那處,吐出兩個字,“凶險。”
二樓有幾桌未散的食客,也在目不轉睛的注視這邊的情況,他們看向君儒的目光帶著戒備,一看就知道是幽穀中人。
“夜晚漫漫,我們邊吃邊等。”君儒把不安壓下,起身邀酒。
夕陽已經西下,晚風徐徐的竹苑中有童聲笑語傳出,李明琪在青石小路上慢跑著,不時回頭對兒子做鬼臉,“寧寧,娘親在這呢,快來抓我呀,抓到了有獎勵哦。”
沈寧寧在後麵追的歡快,娘倆這樣嬉鬧作樂的時間委實不多,他玩的很開心,一晚上都在咯咯笑,跑到最後在李明琪有意的放水下,終於抱住了她的大腿,“咯咯…娘…抱抱,獎勵。”
“哎呀,寧寧真厲害,都比娘親跑的快了。”李明琪彎身抱起滿頭大汗的兒子,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乖,這是獎勵你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沈寧寧抱著娘親的脖子,在其臉上好一頓啃,啃的她一臉口水,好喜歡,好喜歡娘親身上的味道啊,“呀,獎勵。”
“小淘氣,也不知道幹淨埋汰就一頓亂啃。”李明琪雙手舉著他的腋下在院中飛快的轉圈,轉到最後她決定來點刺激的,“哈哈,寧寧,你怕不怕啊?”
鳳雅和鳳鈺看的心驚膽戰,每次主子把小主子拋向空中的時候,她們都要伸手去接,入耳的是自家大、小主子的歡笑聲,還有她們如擂鼓的心跳聲。
沈寧寧生來就膽大,人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撒歡笑,不時還要喊兩聲,高高。
娘倆玩的開心了,出了一身的熱汗。李明琪抱著孩子去後山洗了一個溫泉澡,等出浴的時候,沈寧寧躺在她的懷裏已經睡著了,童稚的臉上全是滿足,在睡夢中好像都在笑。
“傻兒子,你呀,真是太容易滿足了。”李明琪安頓好孩子,披了件衣服從床上起身。
山間的夜晚寧靜祥和,天上一輪彎月映照在彎曲的青石路上,望不見的那頭,格外的幽深。
李明琪從屋裏出來,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雅兒,還沒有消息是嗎?”
鳳雅和鳳鈺一直守在院內,看見她出來就都圍了過去,“主子,夜深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宮主身邊有大爺和二爺跟著,不會出事的。”
“明天會是一個好日子。”天空甚藍而高遠,李明琪數著閃爍的星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輕輕笑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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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兩天了,狀態一直不佳,自己寫的時候都感覺情節幹巴巴的,我要努力把心態調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