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愣在當場,那雙眸落在院內的兩個女子身上,再也移不開了,一顆少男心拚命的加速跳動,唾液不停的吞咽,好在多年的理智還在,他用力拉住風淺影的袖子,磕磕巴巴的問,“淺…淺影…那都是誰家的姑娘?”
風淺影鳳眸上挑,明知故問道:“覺得漂亮,心動了?哼哼,都是名花有主的,你想都不用想。”
淩雲滿臉失望,收回直視的目光,瞅向了別處,又耐不住愛美之心總想要看兩眼。
“明琪,你們怎麼有空過來?”君儒抱著沈寧寧笑著迎了出去。
李明琪一身水藍色百褶裙,長長的腰帶在清風中緩緩飄揚,她的臉部輪廓精致而柔和,光潔的額間一點美人痣,肌膚細嫩粉白,尖巧的下巴微頷,映襯著鎖骨,勾勒出流暢的線條,仿若二八年華的豆蔻少女。
“君儒,彥卿要在鬆鶴樓宴客,喚你們過去吃酒呢。”李明琪的櫻唇翹起,表情似笑非笑,溫柔的使人沉醉,近前接過兒子,笑掐沈寧寧的臉,說道:“寧寧這孩子,看見你比看見他的爹都要親近。”
君儒背手但笑不語,喜愛這種感情實在玄妙,他說不分明,也不想分明。
雪女也笑,露出一對梨渦,嘴上不言,心中卻想,這人與人相交不論親疏遠近、不論年齡大小,交的皆是心,而沈彥卿的心已經全部付出,其他的人事物能分到幾分呢?
“淺影,我尋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裏躲清靜,這位少俠是?”雪白的發絲和衣袂齊飛揚,幾步就走到了風淺影的身前。
淩雲紅著臉,很是緊張,“在下淩雲,未請教姑娘名諱?”那位藍衣姑娘是美的朦朧,好似水鄉之韻,眼前的白衣姑娘,一顰一笑就有些驚心動魄的味道了,也不知道誰能有幸抱得佳人歸。
“雪兒,不許胡鬧。讓淩兄見笑了,這是內人,雪女。”風淺影順勢摟上雪女的腰,占有欲十足,鳳眸中是濃到化不開的得意。
內…內人?風淺影的內人?
淩雲愣在當場,消化半天才接受這麼個事實,眼神哀怨的傳遞著一個信息,你小子好福氣啊。想歸想,該有的禮數不能少,他作揖見禮,“弟妹好。”
白衣女子是風淺影的娘子,那藍衣女子的身份就很好猜了,尤其聽見孩子的喚娘聲之後。淩雲端正了心態,對李明琪露出一抹善意的笑來。
“明琪,這位是淩家堡的少莊主淩雲,你與彥卿的大婚,他也在場。”君儒笑著把雙方彼此都做了介紹。
“淩雲見過沈夫人。”
“淩少俠,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明琪愧不敢當。”李明琪心下一驚,流雲水袖向上虛抬。
淩雲隻覺花香迎麵,身子不受控製就要抬起。他叫了一回勁,雙腳緊貼地麵,腰背彎駝,想要一揖到底,可惜力氣始終不敵,他滿臉愕然的起身,暗歎這位沈夫人的功力深不可測,無塵宮果然無凡人。
待他起身,李明琪正色道:“你們同輩論交,為什麼要叫我沈夫人?平白疏遠了關係,淩少俠還是叫我明琪吧。”
“既如此,淩雲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見機的快,轉頭就改了稱呼。
君儒哈哈一笑,敲了敲手中的折扇,“行了,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吧,別讓他們久等了。明琪,你和雪女一起?”
沈寧寧趴在李明琪的香肩上,豎著耳朵聽他們談話,有些發蔫,“娘…。”小腦袋蹭了蹭她的脖頸,撒嬌意味十足。
李明琪忍笑,對君儒說道:“我就不過去了,寧寧今天在外麵瘋跑了半天,有些累了呢。”
“也好。”君儒點頭,目光移向雪女。
“明琪都不去,我去做什麼?”雪女鬆開風淺影,還不叮囑道:“不許喝醉。”
風淺影連連點頭,活脫脫一妻奴。
君儒招呼著淩雲和風淺影,一同朝著柳園行去,臨出院門時轉身瞅了李明琪一眼,那個眼神很深邃,含了太多她無法理解的東西。
雪女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什麼呢?”
李明琪趕忙搖頭,“沒什麼,有些走神了,怎麼了?”
“明琪,你真的相信他們是要吃酒?”雪女滿臉的心思重重。
“也許下酒菜與平時不同吧。”
“你看的倒透徹,會打起來?”
李明琪聽她問的認真,“雪兒,你想過嗎,若真有那一天,你該怎麼辦?”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父親啊,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不顧嗎?
雪女抬頭遙望天空,明晃晃的日光怎麼都驅不散心底的陰霾,歎息道:“爹爹已經入魔深了。”她勉強的笑,手指梳理著沈寧寧柔軟的頭發,“真乖,明琪,你就別為我的事操心了,趕緊帶寧寧回房吧,小孩子身體弱,別在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