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馬車上,雲滄枕在楚夫人的腿上,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假寐。然而,此刻她的大腦卻仍在不停地運轉,方才的一幕不期然地又浮現上腦海。
那個自稱為慕容清鶴的老者,負手而立,緩緩地轉過身來,眼中卻光芒大盛,對著雲滄露出一抹篤定的笑容,“我要你拜我慕容清鶴為師,並且答應要在這穀中待滿三年!”
雲滄聞言,眉梢不著痕跡地輕挑了下,看向慕容清鶴的目光卻是變了又變。最後,方才勾起嘴角,漫不經心地笑道:“哦?你就這麼確定我會留下來?!”
那慕容清鶴聽得雲滄如此無禮的語氣也不惱,隻是眯起眼睛,笑得一臉的詭異,“女娃娃,不用在我老頭子麵前耍心機。想當年,我慕容清鶴行走江湖、叱吒風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雲滄撇撇嘴角,收回目光,悠然地淺笑道:“那不如--晚輩就和前輩打個賭吧!”
半個時辰後,雲滄施施然地從山洞中走出來。若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她那雙黑亮的眼眸中此時竟是帶了一抹勝利的笑容。
就在半個時辰前,雲滄提出要同慕容清鶴比武。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在場的話,肯定嗤笑她楚雲滄瘋了。那慕容清鶴一看就是個武林至尊級的人物,跟他比武?那才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趴在旁邊的阿墨也象征性地“嗷嗷”了兩聲,以示自己不看好雲滄的提意。
雲滄勾勾嘴角,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
她當然不會傻到要跟一個內力深不可測、輕功又能登峰造極的前輩級人物來真刀實槍的大戰一場。那樣估計她還沒動手,就得先掛了。她口中所說的比武,隻是她如果能在一柱香的時間之內拿到慕容清鶴身上任何一件物什便算做她贏了。當然,還要有個前提,那便是兩人都不準用內力、不準用輕功、不準用兵器。單單用的隻是近身搏擊和自身的反應。
所以在一柱香的時候之後,慕容清鶴一臉陰鬱地看著雲滄俊美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隻見她緩緩將右手伸出來,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的赧然竟是一小塊黑色的布料。
慕容清鶴目光複雜,卻也更加明亮,“我倒是小瞧了你!”
雲滄唇角一勾,她憑的隻不過是慕容清鶴的輕敵,以及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來曆,不曉得她已有十多年的實戰經驗,不了解她徒手戰鬥的厲害和過人的反應速度!
雲滄抬眸看向慕容清鶴,緩緩地開口說道:“要我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但是,絕不是現在!”
慕容清鶴眸中精光一閃,隨即爽朗地大聲笑道:“好!你這個徒弟,我慕容清鶴收定了!”轉而又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是,你得保證,關於這個山穀的一切,你絕不能向外人透露半句。否則--”
話語點到為止,雲滄了然地點點頭。
雲滄走到石床邊,蹲下身來,揉了揉一直乖巧地伏在床邊的阿墨的小腦袋。阿墨像是知道她要走般,“嗚嗚”地叫了兩聲,眼中滿是留戀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