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道道更鼓聲中悄悄地溜走。
半月後,“修養”身體的雲滄也已傷好“出關”了。能讓雲滄這麼快便放棄“修養”的還有一個重大的原因,那便是她對這個時代這種無聊的養傷生活實在是感到鬱悶。雖說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公子”但是由於年齡小並且有傷在身的緣故,隻能被困在府裏,過著如同“小姐”般的生活。此時的雲滄才不禁佩服起了楚雲瑤和楚雲湘來,原來這個時代的“閨中生活”當真是讓她這抹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人靈魂無法接受啊。
對於一個人來說,知道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的是什麼麼?那便是活著受罪,比如說--這在她看來楚雲瑤和楚雲湘無聊至極的閨中文化。
早晨天稍一亮便起來,梳洗打扮完畢後就得去給楚震和楚夫人請安,當然,如果楚震在軍中事務纏身回不來,他的那份也就免了。請完安後就回她們自己的閨房中,一上午便沒有什麼事了,除了繡繡花外,便是看看書,彈彈小曲。當然這個時代女子閨房中有什麼書,她不用看也能知道。然後便是午飯,然後午睡,睡到醒然後接著繡花,然後晚飯,然後接著繡,然後睡覺。如此往複循環,竟也能習慣成自然了。
無聊至極的結果就是導致有人要拿別人來排除內心積壓的憤懣了。
傷好後的雲滄除了去見雲朝和給楚夫人請請安外,麵對的最多的便是這個處處都要刁難她的二姐楚雲瑤和那個總是一臉“溫柔”笑容的三姐楚雲湘。
隻要一有公眾場合,這個刁蠻的楚雲瑤總會橫鼻子豎眼睛地瞪著她,順便冷嘲熱諷上幾句。看來是她最近風頭正勁,惹起了這位驕縱的小姐的嫉妒了。
這天,雲滄起了個早,去給楚夫人請了個安後,閑來無事,便在回來的路上駐足看了會兒池裏的放養的鯉魚,有兩個小丫環正在池塘邊拿著魚食喂魚。見雲滄過來,忙恭敬地向她行禮。雲滄擺擺手,說她想給魚喂會兒食,丫環們又忙恭敬地將魚食遞到她手上,然後悄悄地退了下去。
雲滄拿著魚食,心下不由地輕笑,她倒是想釣條魚,隻不過,釣的不是池塘裏的鯉魚罷了。雲滄低頭看看手中的魚食,輕聲嗤笑,耐心麼?她還真是不缺這個…
果然不一會兒身後傳來一陣淡淡的脂粉的香味,隨後便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雖然已是足夠的小心了,卻仍未逃過雲滄的耳朵。
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雲滄不動聲色地繼續往水中丟魚食。在身後的人兒伸出手來即將推到她的後背的時候,雲滄卻裝作不經意地轉身,將身子向旁邊旋了開來。同時,手中的魚食精準而又迅速地彈向來人的膝蓋處。一抹綠色的身影從雲滄的身旁瞬間閃了過去。
“啊--”路旁的花叢後,有人失聲叫了出來。
緊跟著,“噗通--”一聲水響,池塘中翻起了陣陣水花。
花叢後的鶯鶯燕燕們再也藏不住了,紛紛跑了出來。雲滄一臉無辜地轉身看向池塘,心下卻不由地笑了起來。一身湖綠衣衫的楚雲瑤此時正狼狽地在清晨那冰涼無比的池水中上上下下地撲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