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京白早就已經在楚家橫衝直撞毫無顧忌了,此時更是名正言順,恨不能立刻就挽起頭發,將自己當成已婚夫。
在管家大人的帶領下,闔府上下已經統一了口徑,就稱呼他為主夫。隻這一個稱呼便奠定了他的主導地位,至少在麵對外來人員的時候是。
“蕭瀟兒,你看我身上的這枚玉佩怎麼樣?”阮京白很是隨意的將腰間的小魚兒一般閃爍著瑩潤光澤的玉佩搖了搖,他自小就不喜歡佩戴這些東西,隻是這東西小巧精致,倒是意外的得了他的眼,隻是瞥了眼便喜歡上了,於是難得的戴了上去,現在正好顯擺給蕭瀟兒添堵。
蕭瀟兒搖著團扇的手一停,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後說道:“你這麼寶貝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藍田美玉,雖然質地不錯,和我們……”蕭瀟兒是大蕭的寶貝皇子,從小眼前便堆滿了父母與姐姐搜尋來的或昂貴或精巧的東西,哪會將這東西看的上眼,盡管它看著確實不錯。
以阮京白直來直去的脾氣,蕭瀟兒這麼說無疑會點燃他,隻不過,此時阮京白卻是故作羞澀的一笑,剛笑出來便是一頓,估計也覺得這樣太過做作有些惡心,便又忍住,幸好臉皮夠厚,倒沒有臉紅麵部扭曲的現象出現,再次將那東西在腰間戴好,口中說道:“說的就是呢,不過因為是鳳鳴親手給我戴上的,所以我也將就了。”
跟在他後麵伺候的管家攏在袖子裏的手一動,繼而眼觀鼻鼻觀心,主子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雖然她清晰的記得這東西雖是主子帶著自己等人送到府上的,卻是阮京白自己看中顧自戴在身上的。
被搶白了話蕭瀟兒並不生氣,被人如此炫耀卻真的讓他不痛快了,本來麼,他都決定將楚鳳鳴讓與眼前這無甚優點的人了,此時還來自己麵前顯擺,當真以為自己輸給了他麼?“按你的身份確實隻能佩戴這些。”蕭瀟兒閑閑的說了一句,再怎麼說兩人身份的差距是永遠不能改變的。
“這樣就好,”阮京白撫了撫那溫潤的小魚,剛才還充滿鬥誌的眼睛瞬間柔和下來,是了,一個有地位有容貌的皇子她都看不上,又怎麼會看上別的人?“三皇子殿下身份高貴,自然會有更好的。”
“若是我雙十年華還未嫁出,便屈尊嫁與楚鳳鳴好了,倒是可要委屈你騰出位置了。”蕭瀟兒挑剔的看了遍自己毫無瑕疵的指甲,雖是開玩笑的話語,卻是有著八分決心,其餘兩分不過是不太重要的試探,若是幾年後他找不到可心的人,還是要來找楚鳳鳴的。
“想都別想。”阮京白一口拒絕,讓自己讓位?一個侍妾的名分也不會給他的。
“你們在聊什麼?”遠遠的就看到阮京白野貓一般的炸毛了,已經走到涼亭外的楚鳳鳴抬起前襟在兩人的對麵坐下。
管家指揮著小侍擺放茶點,請示了楚鳳鳴後領著眾人退了下去,她在這兒的作用就是看好阮京白不被人欺負以及不要太過欺負人,此時有了主子,主夫自然受不了委屈。
“沒說什麼,出去做什麼了?”阮京白一副幸福小男人模樣蹭在楚鳳鳴的身上,鼻子左嗅嗅右嗅嗅,仿佛在通過嗅覺判斷出她去了什麼地方,別以為他不知道現在臨江仙是青樓楚館中的第一,裏麵那個青鸞一直對楚鳳鳴覬覦的很。
“別聞了,滿身的酒味,”楚鳳鳴輕推著阮京白的額頭讓他離自己遠一點,滿身酒味不至於,卻總是有些不好聞的,畢竟與她們廝混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她們說是慶祝我獲封萬戶侯,不過是找個由頭大家一起喝酒。”
萬戶侯,據朗悅和錦繡說,家裏的大人很是為楚鳳鳴抱屈,不說楚鳳鳴的救駕之功,不說她的邊境戰功,隻是能夠流傳子孫後代的盔甲製作方法已經兵器改造圖便能讓她高居萬人之上,區區一個隻有頭銜,無甚實權的萬戶侯實在是委屈她了。
楚鳳鳴搖頭失笑,若不是太上皇皇上非要給她一個交代,就是這萬戶侯她也不想要,她無意於官場,生意蒸蒸日上又不缺銀子,要這些幹嘛?實權隻會是束縛她繼續勞心勞力的東西,若是不出意外,成親後便帶著阮京白回濱水城,總歸要給安息在那裏的楚家人一個交代。
“你們喝酒不帶我也就算了,竟然沒有給我帶回來些,”阮京白嘟著嘴有些不高興,不過眨眼便開心起來:“她們有沒有給你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