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到預期的疼痛,隻覺恍惚間,有人推開她,擋去了猛漢那一大刀。睜開眼,身旁已是燕娥扶著幾欲踉蹌的她。
再看向那些猛漢,卻不知從哪兒出來了一位黑衣人,蒙著麵,暮熾繁想,大概就是他救下自己的了。
黑衣人正與祁稷站在一起,一同對付那群猛漢,在兩人齊力下,猛漢沒一個有機會靠近她們。
鬆了口氣,轉身,見胡子與燕娥已將火生了起來,隻是火勢尚小。
“快幫忙把火生大,他們怕火,不敢靠近。”慌忙中,胡子忘記客氣,急呼她們一起幫忙。
暮熾繁望了眼尚與猛漢打鬥中的祁稷,轉身幫忙胡子將火生大。
漸漸,火勢愈來愈大,光亮的地方也在往外擴張。
明顯地,十幾個猛漢已開始處於下風,祁稷與黑衣人配合默契,不一會兒功夫,猛漢們已開始力不從心轉而隻為防守。再看,堆火已有燎原之勢,火星閃爍,暮熾繁恍惚已見猛漢們頭上閃閃汗珠明亮。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似乎望著他們已不如從前那般凶猛了。
突地,一聲猛吼,十幾個猛漢已然全數滿身散裂在這荒野之中。
無血,無骨,隻滿天碎屑,另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刺鼻難忍。
從來未曾見過如此場麵的燕娥已經恐懼地忘記尖叫,暮熾繁是本不就不懂得叫喊,而胡子,已在下一刻隻身擋在二人麵前,沒讓她們繼續看下去,這傳說中令人驚悚的一幕。
一切之後,歸於平寂,似乎方才的一場隻是一陣虛驚。
恍過神來,祁稷已扶著手臂艱難走至堆火旁。
胡子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扶祁稷坐下,“你還好吧?快坐下。”
祁稷未語,但緊皺著的眉頭已然告訴她們,他傷的不輕。
胡子抹了一把額前汗,認真給祁稷包紮了起來,隻見他兩側手臂均多處受刀傷,深的地方幾乎可見骨。
暮熾繁緩緩回神,尋找黑衣人時卻已不見其蹤影。轉而問向尚呆滯的燕娥,“方才那黑衣人你看著可熟悉?”她一直懷疑是屠隆卿,可看那身影委實不像,但又怕是自己慌亂之中看錯的,於是問向燕娥。
“沒見過,不認識。”
百思不得其解,那會是誰?能這般急時來救她,又不出來麵人?
“小稷,你……”暮熾繁吃驚的望著他滿身的傷痕累累,心疼的說不出話。
“他們不是人,是被下了蠱的,你們身上可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趕緊扔掉,估計這些沒了,下麵還會有追上來的。”祁稷吃力的望著幾人道。
暮熾繁倒抽一口氣,轉而望向胡子,她也一臉疑惑,這些是蠱人?難道方才自己錯怪她了?
“燕娥,把至家裏帶來的東西全數扔掉,”轉而問祁稷,“我們現在可好上路?”這裏怕是不能久待了,看小稷傷成這樣,若真有追上來的,就是一個也應付不了了。
“沒問題。”祁稷吃力的站起來,胡子扶著他。
上了馬車,暮熾繁轉而望向那個山洞,洞口內斂,完全是不易找到的,但若洞裏點了火,外邊卻是望著一清二楚。
難道真是祁稷所說的蠱人?
傳說中,這種人不是真正的人,無血,無骨,但卻是因為受人下了蠱,而遭人控製,害人無數,其手段之殘酷,實令人不忍目睹。
但是蠱人總會憑據什麼介質才會尋找目標的,而她們身上,會有什麼介質,跟蠱咒有關呢?
暮熾繁實在想不出來,她讓燕娥扔掉所有的衣物,也是沒十分把握的,若是那些衣物有問題,不可能到了這裏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