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家裏是很熱鬧的，有像父親一樣的傅平，有溫柔的王雲，有總是莫名其妙黑臉的傅賢……可是今年，隻剩下她和傅賢兩個人。
鋪滿草莓切片的蛋糕，奶油有的地方都有些硬了，白鷺有點小心事，顯得心不在焉。
打她記事起，傅平就是在她身邊的，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他，而現在他卻躺在醫院裏。白墨今天給她的衝擊也不小，她一向對錢沒有概念，可是她卻是很清楚，白墨的日子很不好過，他自己都還在用一個破得不能再破的老手機。
白鷺偷偷瞄傅賢，好像傅賢這會也很糾結，似是有什麼事情拿不下主意。她撅起嘴，過生日，就是要開開心心的嘛，“哥哥，我要許願了。”
白瑞林從年初就沒有再給她打過電話，她也沒剩下什麼願望好許，“我就許……希望傅叔叔早點出院吧！”
傅賢看著波動的焰火被一下吹滅，他摸摸白鷺的小臉，終於下了決心，“我們，以後要適應沒有爸爸的日子。”
白鷺垂下腦袋，“我早就適應了。”她爸爸本來也不怎麼理她。
傅賢卻誤解了，放心地點點頭。
到了快十二點，他們在院子裏幹坐著，白鷺已經困極了，實在等下不去了，問道：“我的生日禮物呢？”
前麵綠草油油，但是失去了傅平的打理，有不知名的雜草冒了出來。傅賢聲音沉沉的，說：“想要什麼？”
“呃……”白鷺愣了下，她還真沒什麼想要的。
“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白鷺期待地看著傅賢黑夜裏被星光照亮的臉。那張臉本就長得出眾，現在後麵是一片深沉夜空，像他的人一樣摸不透，卻星星點點，被無數光點點綴著。
那臉越來越大。
最後隻能看見那雙半睜的眼。
嘴唇上一片冰涼，有他的薄唇輕輕摩挲。
傅賢緩緩拉開一點距離，耳根熱熱的，那柔軟的觸感仿佛還留在嘴上，驚心動魄。
“我。”
白鷺看見他的唇角翹起了一點弧度，好像是在笑，而且笑得那樣緊張。
“就是你的十六歲生日禮物。”看白鷺一臉迷茫，傅賢難以沉住氣，繼續問：“記住了嗎？”
為什麼她會收到這樣奇怪的禮物。白鷺摸摸嘴唇，那裏像是被點著了一樣滾燙，哥哥為什麼又親她了？
傅賢拍她的腦袋，“記住了沒有！”
“你是不是根本沒有給我準備禮物？”白鷺淚眼汪汪，一定是這樣的吧，他居然糊弄她！
傅賢眼光移向別處，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他深知這丫頭送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唯有什麼都不給，才能讓她牢牢記住，十六歲的她，被他訂了。
但他顯然高估了白鷺的智商，這貨還在傷心沒有收到生日禮物，不停地追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鷺鷺了？”
傅賢臉更紅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喜歡。”
白鷺更難過了，“那鷺鷺的禮物呢？”
傅賢忍無可忍，一把撈過，把她牢牢禁錮在他懷裏。這樣一張小嘴，平時一天都不說幾句話，怎麼這會這麼嘮叨。
“嗚……”白鷺很委屈，他忘記給她準備禮物，還咬她，直到她睡著了，他還咬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