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塵往事(1 / 3)

濕冷的清晨,一場大雨過後,天空竟慢悠悠的又開始放晴了,初秋的天氣比孩子的臉變得還要快,還未來得及欣賞雨滴下的浪漫就被撲麵的陽光迎了滿懷。被雨水衝刷過的落地窗此時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的光暈也異常的奪目耀眼。

剛把豆漿和油條端上餐桌的楊淼條件反射性的走到窗邊想要拉上窗簾,手指剛觸碰到窗簾的瞬間,她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又慢慢的把手鬆開,似乎極其艱難和不舍那從手中滑落的柔軟簾布。

以近乎扭曲姿態站立著的楊淼就這般一動不動的站在滿室陽光下陷入了沉思。

自從和張鶴在一起之後,她對陽光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了,甚至開始學著去接受。可楊淼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像正常人一樣去享受陽光熱愛陽光。

因為她來自黑暗,融於黑暗,怎麼可能會和陽光並肩而立。

站在陽光下的時候對她來說就等於剝了一層外皮,如果適應陽光後,豈不是要進一步掠奪她的肉和骨。

閉上眼睛的瞬間一雙大手環住了自己的腰部,隨之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上自己的背部,很緊很緊。身後的人似乎不想兩人的身體間有絲毫的縫隙,就連空氣的存在似乎都會阻隔兩人的距離,所以身後的人不允許有任何物質影響他們。

楊淼並沒有睜開眼睛,當身後的人把火熱的濕吻印在她的耳後時,她也沒有任何反抗。隻能怪剛剛自己太過失神,竟然沒有察覺到他什麼時候走近。

一聲聲細碎無力綿軟的呻吟從楊淼略顯蒼白的嘴巴裏溢出,身後人的大手早已從她的衣擺下伸了進去,輕車熟路的來到她的胸前,火熱的手指在肆意妄為。

楊淼睜開已經迷離的雙眼,在僅存的理智驅使下終於抬手阻止了大手的下滑。

“張鶴,我今天要加班,不可以。”

“我開車送你。”

說完張鶴就掙脫了楊淼阻止的手,繼續下滑,一直到達他肖想已久的禁地。

楊淼幹脆放軟了身子,任由了張鶴在她身上作為。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太清楚張鶴的性格,一旦讓他得逞絕對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好在今天周六,研究所周六加班允許遲到,但好不容易周六不用上班的張鶴在這一個清冷又溫柔的早晨定是要長時間的折磨她。

不是說結婚的時間越長感情就會越來越淡嗎,怎麼他倒是一年比一年更喜歡黏著她了。

到研究所的時候已經比正常上班時間晚了近兩個小時,楊淼急匆匆的跑進更衣室換上了工作服,伸手拿帽子的時候瞥見了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取掉了戒指把它放進了衣櫃最裏麵的小盒子裏。不是她不聽張鶴的話,研究所的工作環境實在有些不適合帶戒指,倒不是不允許,隻是楊淼單純不喜歡工作時鑽戒被橡膠手套束縛在手上的感覺。

剛準備關上衣櫃的門,楊淼又想起剛剛送她來上班,下車時張鶴略帶孩子氣的拉住她的手給她帶上戒指,完事後還假裝惡狠狠的威脅她說“不準拿掉”。楊淼歎口氣終是無奈又把戒指重新取了出來放在風衣的口袋裏,決定下班的時候再把它帶上,如果放在衣櫃的盒子裏下班時她鐵定會不記得拿,否則回家又會被張鶴念叨說她不愛他。

午休期間楊淼收到張鶴發來的一條信息,他說晚上是梁佳的訂婚宴,讓她晚上不要再加班,他們早一些過去,有些朋友很多年沒見了,敘敘舊。

獨獨聚焦在手機屏幕上兩個字的楊淼久久沒有回神,其實這麼多年下來她和梁佳的關係沒那麼好,甚至話也沒說過幾句,可楊淼也清楚自己的性格天生就不擅長與人交際,更何況她又是那麼特殊。

張鶴和梁佳早在十年前其實也算不上很好的朋友,僅僅是校友的關係而已,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件事,楊淼覺得以張鶴的性格斷不會和梁佳成為朋友。十年前的那件事後讓他們對彼此產生了類似於同病相憐的感情,就是這樣的一種感情讓他們十年來即使同在一個城市不會經常見麵但隻要一通電話對方都會瞬間接通的奇怪關係。

作為正常的妻子想必一定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與一個女人保持如此這般的關係,可十年前那件事楊淼也親自目睹,甚至也是參與者之一,她能理解也明白張鶴和梁佳心中永遠的痛。

晚上梁佳的訂婚宴比較隆重,聽張鶴說梁佳的未婚夫是投資圈內的有名的人物,個人資產保守估計也有幾十億,本身高學曆外加父親是市委副書記的家庭背景,和梁佳倒也算是門當戶對。因為晚宴主要就是招待雙方的朋友,並沒有父母和長輩參加,所以整個宴席的氣氛非常活躍。男方的朋友來了很多,都是投資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梁佳的朋友也來了不少,優越的家庭背景和心理醫生的身份,再加上梁佳本身就討喜的性格,交際的朋友自然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