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得正歡,完全把今天來的目的給忘記了,安寶因受了冷落,在一旁不滿的踢凳子。這下,總算引起了兩人的注目。
南夏不禁扶額,抿了抿嘴,滿臉尷尬,怎麼把這個小家夥給忘了……
“呃……安寶,給老師做個自我介紹唄!”南夏給安寶眨眨眼,滿臉期待的樣子。
安寶將頭歪到一邊,完全不理會南夏的示好。
“安寶!”南夏有些生氣,語氣強硬了些,怒瞪著安寶。
安寶仍然不語,狠狠咬著下唇,不作為,雙手環胸。
南夏無奈,她是知道安寶的脾氣的,特別的執拗,認定了就不能改,這也是讓她最頭疼的一點,偏偏這一點和他一樣……
“嗯……安寶有點怕生,其實他……”南夏忙著為他做辯解。
“我叫安蔚,五歲零兩個月,小名叫安寶。我喜歡畫畫,小提琴,會彈鋼琴。”安寶冷冷的打斷了南夏,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向沐打心底為安寶的表述能力驚歎。南夏很是尷尬,不過也很欣慰,有個天資聰穎的孩子,暗暗的向安寶豎起大拇指。安寶不以為然,低下頭搬弄著手指。
這孩子,關鍵時候幹嘛那麼高冷啊!一點都不隨我……南夏心有不爽,嘟起嘴,裝作生氣的瞪著安寶圓嘟嘟但極其好看的臉。
“咳咳……”向沐扶了扶眼鏡,尷尬的眨眨眼,打破了這個奇怪的氣氛。
回家路上——
“安寶,你剛才為什麼不聽媽媽的話?”南夏蹲下來,摸了摸安寶柔順的頭發鼓起臉,皺著眉頭,做出生氣的模樣。
“誒呀,媽咪,我是真的不喜歡那個老師……”安寶一臉委屈的看著南夏,像犯錯誤的小貓一般低頭,安靜的摳著衣角。
南夏看著他這副慘兮兮的模樣,頓時軟了下來,無奈的歎氣,一把把他摟進自己的懷裏,畢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啊……安寶乖乖的窩進南夏的臂彎裏,南夏頓時感覺心都顫了一下,莫名的悲傷。
如果……
南夏將安保送到補習班以後,自己一個人在小巷裏漫步。這條小巷,南夏五年來走了無數遍,幾乎可以清晰的記得每一段有幾塊磚。
秋天的小巷很鹹,鹹到南夏每每經過,心中都像是有海水流經,沉澱出來的鹽,傷透了她的舊疤。
秋天總是千般的苦,萬般的涼,苦的不是到處昏黃一片,而是它其中的悲傷,涼了半個秋。
秋天啊,總是把好容易開出的花燒毀,把好容易培養出來的感情潑滅。
但南夏並不恨秋天,反倒是很感激。因為這個悲涼,這個冷清卻給了她解脫與放縱。
一陣風吹過,旁邊飄過一對落葉,那般淒美。
南夏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薄衫,打了個冷顫。
南夏閉了閉眸,猛吸一口氣,倏地,身後一股暖流猛然包住了瘦小的她,混著淡淡的青草味,和極其熟悉的味道。
南夏訝然,詫異的轉過身,卻不偏不倚對上了一雙幹淨的眼睛,像是琥珀色的琉璃。
葉淨風將南夏身上的大衣緊緊的裹了裹,順勢將她抱在懷裏,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上,葉淨風將下巴頂在南夏腦袋上,撫著她的長發,緊皺著眉,帶著責怪的語氣說:“天涼了,怎麼還穿那麼少?”
南夏怔怔的呆住,忽然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猛力的推開他。
也許是天涼,南夏的眼睛紅紅的。
葉淨風一臉無奈的看著她,眼中醞釀開來哀傷,“夏夏……”葉淨風淡淡地說。
南夏看著他,嘴角顫抖,握緊了拳頭,拚盡全力與淚腺作鬥爭,定定的說:“你能不能……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因為我看一次,心就痛一次。所以我可以勉強地說,沒有你的我,是最好的我。
葉淨風不語,隻是皺著眉,看著南夏。無節製的皺眉,也許就是男人最好的宣泄方式,因為他們不哭,也不能哭。
南夏轉過身,背對著他,不容置疑的說:“別再出現在我的世界,別來打擾我的生活,別再那麼倔,一直等我了。我們都努力,給自己找一個未來。”南夏吸氣。
南夏踏著落葉,抬起腿,艱難的邁著每一步。
“我不是在等你。”葉淨風堅定的說,南夏突然定住。
“等你,並非執拗,隻是我也好奇,我到底有多喜歡你,還會喜歡多久。事實證明,我很喜歡你,我已經等了你一個六年,就不在乎再等一個。如果可以,我一個一個的等,等到暮雪白頭,等到再也沒有力氣。”葉淨風悲慟的看著南夏的背影。
終於,南夏輸給了她的淚腺。
祝你孤獨,且長命百歲,這樣能夠讓我一直等。
我喜歡你就像誇父追日一樣,因為追逐而毀滅,聽起來已夠壯美。
我們沒有太多奢望,隻是感歎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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