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他瞎說,隻是湊巧喜歡喝雪芽罷了!”落微笑著打斷了小管的話,這小子,就會瞎吹!哪裏有幾十種!隻是有一次來了客人,爸爸非要顯擺一下女兒的“厲害”,弄了四五種家裏常有茶葉,然後讓她表演了一下,無非是當眾背了背詩詞而已,到了小管的嘴裏,居然演變成了數十種!
“原來這個叫陽羨雪芽!”張若彬自言自語地捧起茶杯,看著清亮的茶水:“要多少錢呢?要是不貴,我送你十幾斤,讓你喝個夠。”
“貴到不是很貴,這種頂級的是一兩千塊錢一斤,難得的是這種茶本是失傳的,現在才重新又被研製出來,因此正宗的並不多。”落微又啜了一小口,閉上了眼睛,讓那甘甜在唇齒間縈繞。
見她一臉滿足的表情,張若彬微笑起來,又給她把杯中的茶添滿。
很快飯菜就端了上來,六道菜,材料簡單,看上去精致巧妙,吃起來香濃滑口。
突然一陣怪腔怪調的歌聲響了起來,等回過神來,落微才弄明白那是自己平日在家裏瞎哼哼的歌聲,舒景越不知道什麼時候錄了去,居然還給她做了新手機的鈴聲。
丟臉!手忙腳亂地把電話掏出來,那邊傳來了舒景越的笑聲:
“怎麼樣?環保局有沒有罰你的款?”
“討厭,你讓我在朋友麵前出相洋!什麼事?”落微拿著電話走到屋外,笑著小聲說道。
“我想你,快回來。”那頭傳來他溫和的笑聲。
“我還在吃飯呢!”落微小聲回道。
“回來陪我吃飯。”
“你不是有高山和韓雨菲嗎?”落微回頭看了看屋裏麵說道。
“回來!”那頭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落微氣惱地拿著手機進了屋,命令成了他的習慣,明明告訴了他今天要和朋友一起吃飯,哼,今天偏不回去!
“有事嗎?”蓉蓉收住笑,問道。
“沒事。”落微拿起筷子,給小管夾了一筷子雪豆,說道:“你吃點蔬菜吧,光吃肉!”
小管扭起油乎乎的嘴,咧開嘴笑了一下,夾了一塊肉遞到落微的唇邊:
“你吃點肉吧,光吃蔬菜!”
“喂,受不了你們兩個,別在這裏打情罵俏!”蓉蓉翻了翻白眼。
“我喜歡!”小管又往落微嘴裏強行喂了一口菜,向蓉蓉做了個鬼臉。
蓉蓉的眼光又落到落微手裏的手機上麵:“新的?”
“嗯,對了,電話號碼換了。”落微正要說時,想到了旁邊的張若彬,便改了口:“我現在打給你。”
存完號碼,老板拿著一個精致的小茶葉罐走了過來,笑著對落微說:“這位女士,我剛才在後麵聽到您念的雪芽詩了,看來您也是愛茶之人,這罐雪芽是小店送給您的!”
“這怎麼好意思?”落微連忙推辭道。
“拿著吧,難得遇到喜歡雪芽的朋友。”老板笑吟吟地放下茶葉,走向了後堂。
“杜落微,你發財了!”張若彬亮晶晶的眸子盯著落微,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齒。
落微把小罐小心翼翼地放進包內,開心極了。
“杜落微,以後不會再生我的氣了吧?”送落微上了的士,張若彬微笑著說道。
“本來就沒生你的氣,再見!”落微揮揮手,讓的士把自己送到金璧,再把小管送回舒宅。
張若彬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車遠去,又轉身進了小院,從口袋裏掏出了厚厚一疊的錢,交到了店主的手裏。
辦公室裏沒人,房間裏也沒人,難道生氣了,和高山他們走了?落微輕呼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間的窗戶。
街道上的車流漸漸多了起來,落微看著滿道的車燈正出神時,舒景越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了過來:
“不說就繼續打,告訴他,若他想去洛河喂魚就繼續嘴硬!”
這麼狠?落微一怔,一轉身,他正好打開門進來,看到落微在屋裏,他也楞了一下神,接著便回複了鎮定的樣子,合上手機,走了進來。
“舒景越,你在打誰?”落微輕皺起了眉,問道:“你說過不再做那些犯法的事的!”
“沒什麼。”舒景越把外套扔到沙發上,不悅地問道:“我讓你回來陪我吃飯,為什麼不回來?”
“我們說好了要在外麵吃飯的,難不成吃到一半把別人丟下?再說,還有小管在一起呀!”落微拿著拖鞋過去,彎腰給他換了鞋,又把他的外套掛起來,心裏不滿極了。
現在她做這一切都是這麼流暢,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妻子,照顧好他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幸福,可是他總是要打破她營造的這種感覺,硬生生地把她丟進煩惱裏。
舒景越伸了個懶腰,走向了浴室,不一會兒,裏麵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這是他的習慣,每天晚上從外麵回來,都要去衝個澡,也不管春夏秋冬。
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