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爵銘打開了菜單,卻是眉頭一皺。
“先生,請問要開紅酒嗎?”服務員走到一旁恭敬的問道。
“給我一杯溫水。”他抬起頭來看了薇然一眼,“給我一杯牛奶。”
薇然笑了笑,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
“怎麼了,在想什麼嗎?”沈爵銘發現,從方才開始,女人就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她看著窗外美麗的夜景,璀璨的霓虹燈,隨著那公路上車來車往的轉換著,好像一條不斷的轉動著的巨大項鏈。
薇然這才回過頭來,看著那張關心的臉,微微笑了笑,“沒有。”
今晚如此溫馨,還是換個時機再問吧。
急救室外,隻站著一個女人。
尤嵐看著那亮著的紅燈,眼眶紅紅的,手也有些顫抖。
“夫人,查到了。”一名黑衣西裝男子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是貴司傑車上的手機和耳機。
看著上麵一個陌生的電話,尤嵐的心中冷笑了一下,“具體的查清楚了再告訴我。”恐怕,又是他的那些女人之一吧。
貴司傑,任你有多少女人,如今你出事了,在外麵等著的不還是隻有我一個人。
“要不要告訴先生和太太?”
女人輕輕點了下頭。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過去,終於,急救室的燈暗了,幾名醫生從裏頭走了進來,“貴太太,貴先生已經脫離了危險,等麻藥一過應該就可以醒了,隻是……”
“隻是什麼?”尤嵐剛剛鬆了一口氣,這次再次提了起來。
“隻是貴先生臉上的上太深,可能會留下傷疤。”那醫生有些猶豫,X市隻怕沒有人不知道貴司傑的名字,他出眾的外表顯赫的家世,成了他獵豔的主要武器,如今沒有了外表,當然是會有所影響的。
尤嵐輕歎了口氣,“沒關係,人活著就好了。”
不過是一張臉皮而已,這個男人哪怕還健康的時候,不是給人一種討厭的嘴臉嗎。
高級病房裏,男人的臉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尤嵐覺得今年真的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在相同的醫院裏,她的弟弟還在樓下,至今都沒有醒來,如今,她的丈夫也進來了。
病床上的男人呼吸有些沉重,尤嵐看著臉上那一長條被繃帶纏住的傷疤,心情有些嘲諷。
他最在意那張臉了,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對著鏡子打扮許久,比女人還懂得保養自己的皮膚,等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臉變成了這個樣子,會是個什麼表情呢?
想到這,尤嵐忍不住笑了出來。
“嵐嵐,司傑他沒事吧?”這個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名婦人的聲音,尤嵐回過頭去,就看見了那雍容的婦人。“媽。”
“哎,司傑這孩子,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婦人的心中一陣心疼。
“還不是你給慣壞的!看看他電話裏頭,那些女人的電話,慈母多敗兒,我都把他送去國外老實的看著了,你還給我叫他回來!”一名嚴厲的男子走了進來,他一頭幹練的短發,還留著小胡子,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嵐嵐,不用再理這個臭小子,叫他那些女人來看看好了!”男人恨恨的瞪著病床上的貴司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爸,媽。醫生說,司傑臉上的傷會留下一道很深的疤……除此之外,重度的腦震蕩加左腳骨折,過段時間就能醒了。”
那婦人一聽,心中一陣疼惜,卻是歎了口氣。
“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那貨車司機說了,這小子突然闖紅燈,還好他及時刹車!看看他,在開車還在做些什麼呢!”
“好了,你小說幾句,說不定待會兒子就醒了!”
尤嵐看著貴司傑的這一對父母,父親嚴厲,母親溫柔,照理說是一對很好的搭檔,可是偏偏貴司傑性格浮躁狂野不愛被人拘束,便在他母親的縱容下變成了這個樣子。
“爸媽,這裏有我,你們先回去吧。”尤嵐柔和的笑著,那婦人的眼中滿是欣慰。“孩子,我們剛剛從你弟弟那裏回來,這段時間真的把你累壞了,沒關係,媽在這邊看著。”
然而,她身後的男人卻是拉了一把,他小聲的在婦人耳邊說著,“你留下來做什麼,給他們兩個人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這小子活蹦亂跳的時候根本就不在家裏,你要他們怎麼培養感情?這下好了,他隻能老老實實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