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初夏笑著看著南七,伸手整理著小孩子的衣服,伸手輕輕的戳了戳熟睡著的孩子胖嘟嘟的臉頰:“你說就好了,我能做到就一定會做。”
南七垂眼看著自己懷中安靜睡熟的孩子,輕輕的哼著歌,手指一下下的在孩子的眉眼上劃拉著,描繪著他的模樣,像是想要將這孩子的樣貌全部刻到眼睛裏才肯罷休,好看的眼睛裏隻剩下了一片濃重的不舍。
沉默了半晌,還沒有聽到南七的回複,初夏有些不自在的問道:“南七,你剛才說的……”
“你說這孩子叫什麼名字才好?”南七猛地開口打斷了初夏的話,抬眼盯著初夏,慢慢的勾起了唇角,蒼白的臉上綻開了一抹溫和的笑意,讓人覺得有些刺目。
“你想要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初夏低低的問,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冊子,裏麵密密麻麻的記滿了孩子的名字:“我之前有空的時候寫了很多很多孩子的名字,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你對這孩子比我還上心。”南七笑著接過了,認認真真的看著小本子上麵的名字,一個個的望過去視線最終落在了中間的一個名字上,手指在名字上輕輕的撫了撫,勾唇笑開:“念白念白……我喜歡這個。”
“那就這個吧。”初夏壓低了聲音開口,生怕驚醒了熟睡著的孩子。
“恩。”南七點了點頭,垂著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孩子的樣貌,眼睛裏盛滿了不舍,連聲音中都多了幾分的哀戚:“念白,念白,好希望你快點長大……我恐怕,已經等不到你長大的那一天了……”
“你胡說什麼呢!”初夏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的盯著眼前的人,初夏伸手輕輕的將孩子抱了回來,放在了一旁的嬰兒車裏麵:“醫生說了你的病情不算太差,現在接受治療還來得及的,再說什麼活啊死啊的我就生氣了啊!”
看著初夏緊皺著的眉頭還有因為憤怒而鼓起的嘴巴,南七忍不住的笑開,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初夏看著,半晌之後才輕輕的開口說道:“初夏,幫我照顧好念白……”
“這不用你說,我是這孩子的幹媽,肯定是要照顧好我的寶貝兒子……的……”話說了一半,初夏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抬起頭愣愣的盯著南七看著,嘴巴因為驚訝微微的張了開來,低聲喃喃著:“你……說這話時什麼意思啊?”沒有等到南七的回複,初夏已經憤怒的嚷嚷開了:“都跟你說了你的病隻要好好的聽醫生的話就一定會好起來的!幹嘛有事沒事說這些喪氣話啊!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說了。”南七伸手將身上的杯子拉開了,病服下的身子顯得太過纖瘦了一點,藍白條紋的衣服映的南七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一點:“初夏,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吧。”
“在醫院換什麼衣服啊?你要出去嗎?”初夏有些疑惑的盯著南七,卻還是將掛在了衣架上的衣服拿了過來,遞給了南七。
“恩,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南七伸手接過了衣服笑著回話,慢吞吞的將自己的衣服換上了,病服隨意的仍在了病床上,顯得有些淩亂不堪。
“你有什麼事情告訴我,讓我去辦不就好了?幹嘛還非得要自己特意出去?還在病中幹嘛還要出去啊?吹了風病情要是在嚴重了該怎麼辦啊?”初夏一邊幫她穿著衣服,一邊不住的埋怨著。
“好了好了,你很煩誒,一直羅裏吧嗦的說個不停……”南七坐在了病床上,輕輕的晃蕩著雙腳,時不時的抬高了手腕看著自己的腕表。
初夏有些好奇的盯著換好了衣服就一直坐在床沿上連動也不動的人:“你不是有事情要出去嗎?怎麼……”坐在這裏一動不動?
“我……”才剛剛開了口就已經被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初夏好奇的站了起來,朝著門邊上走去:“這個時候會有誰會過來?南七,是你約好的朋友嗎?”
南七垂下頭盯著自己輕輕晃蕩著的的足尖,臉上打下了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樣,隻能夠看得到她唇角微微的勾了起來:“是啊,我約好的朋友……”
初夏伸手輕輕的將病房的門打開了,看著門口站著的幾個穿著警服的人愣了神,下意識的擋在了門口不想要讓幾個人進來,低低的問:“請問,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請問南七小姐是在這邊嗎?”帶頭的一個警官低聲問道,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我們有些事情要找南七詢問一下。”
“什麼事?”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初夏依舊堵在了門口不想要讓人進來。
“我在。”身後的南七清了清嗓子,慢慢的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了過去,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低低的重複著:“我在,我就是南七。”
“是你報警自首的?”
“自……自首”初夏愣了愣神,不明白兩個人到底再說什麼些什麼,巨大的恐慌將自己籠罩著,像是踩在了玻璃鋪墊的高處,下一秒鍾那層薄薄的bilibili就會碎裂,整個人都會從高處落下一樣。心口處滿滿的都是不安,初夏伸手偷偷的拽了拽南七的衣袖,低聲問道:“什麼自首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南七,你說的要見的朋友就是他們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