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之後的老夫人似乎迫不及待。
半晌時分,兩輛馬車行駛在去往鳳凰山底的山路上。
姍姍和母親同乘一輛馬車,姍姍道:
“娘,奶奶的頑疾痊愈的好蹊蹺啊,昨日傍晚我從正堂離開的時候,奶奶錯把我當成了阿朱,一夜之間為何?”
“姍姍,你懷疑什麼?”秦艾琳道。
“娘,不是我非要懷疑什麼,而是我感覺阿海和阿梅似乎隱藏了什麼。”
姍姍一邊說著,掀開馬車的簾子朝後麵的馬車望了一眼。
“娘,從宅院出來的時候,我順便問了一下耳房的人,耳房的人告訴我,昨夜老夫人乘坐馬車出去了。”
“哦,”秦艾琳驚異著目光,“老夫人乘坐馬車出了宅院?”
姍姍點點頭,“沒錯,以及阿梅和阿海。黎明的時候阿梅與老夫人的馬車返回,卻沒見阿海返回。娘,你不覺得奇怪嗎?”
秦艾琳皺了皺眉,陷入沉思。姍姍接著說道:
“娘,如果奶奶的頑疾真實的話,那麼劉醫生的醫術也確實了得。如今奶奶清晰了過來,接下來我們將要實施的計劃隻怕……”
“不會的,不會的。”秦艾琳連聲說道:
“姍姍,我不相信老夫人的頑疾一夜之間完全痊愈,如果確認無誤的話,那麼隻能是一陣可能。”
“娘,你的意思是,奶奶她……”
秦艾琳拿手捂住女兒的嘴巴,“小聲一點。”
阿海駕馭著老夫人乘坐的馬車。馬車裏老夫人沉默無語,阿梅暗自思忖了片刻,說道:
“老夫人,今早餐房內的決定是真的嗎?”
老夫人目光堅定的望著阿梅,“阿梅,為何這麼問?既已決定之事就不會改變。”
“老夫人,我是說白姑娘的墳墓。如果將白姑娘的墳墓一並遷入墓園的話,夫人確實難以接受。老夫人,不如聽阿梅的勸,暫緩如何?”
“阿梅啊,你可知,我昨夜做了一夢。夢中的情景竟然與當年鳳凰山頂發生的一幕驚人的真實和相似。一襲白衣的白雨秋就站在我的麵前,與我相對而立。她的目光裏充滿著仇恨,充滿著哀怨。阿梅,對於她和柏文的愛戀,相對於愛情來講,她沒有錯,任何一個女人都想擁有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隻是她愛錯了人,不該愛上柏文。”
“老夫人,愛情是相互的,如果不是柏文少爺癡迷白姑娘,也不至於會導致今天的這個局麵。”
阿梅腦海裏閃現出當年的一副畫麵,目光裏閃出質疑。
“老夫人,當年有一個細節阿梅始終破解不開。給白姑娘送去的那碗蓮子羹是阿梅親眼看著阿福從煲湯的瓦罐裏盛出的,而且還有其餘的三碗,為何單單柏文少爺和白姑娘的羹湯裏有故事呢?”
老夫人靜思不語。
一個時辰後,馬車在鳳凰山底傅柏文的墓前停下,阿梅摻扶著老夫人下了馬車。秦艾琳將帶來的祭品從馬車裏取出。姍姍朝不遠處的另一座墳墓望了一眼,目光中透著仇恨。然而,姍姍隻是從母親的口中得知了這個墳墓裏的女人當年迷惑了她的父親,勾走了父親的魂魄,最後被盛怒之下的老夫人推下了懸崖,卻不知道這座墳墓裏的女人仍然活著,而且就是自己丈夫心中癡愛的寒煙的母親。
姍姍的目光鄙夷著,蔑視著。
“賤人,你迷惑我爹,勾走我爹的魂魄,羞辱我傅家宅院的門楣和尊嚴,你的靈魂想入住我傅家的祠堂,真是癡心妄想。不止我娘不會同意,我傅姍姍也堅決不會答應。”
眾人在傅柏文的墓前拜祭一番後,老夫人朝著另一座墳墓緩緩走去。阿梅朝夫人和姍姍看了一眼,走上前去止住老夫人道:
“老夫人,我看今日就算了吧,帶來的祭品都給了柏文少爺,不如下次……”
阿梅沒有說下去,朝老夫人輕輕點了一下頭。
老夫人似乎意會了阿梅的心思。轉回身子朝阿海說道:
“阿海呀,記得上次我們來這裏的時候,適逢下雨,後來巧遇了一位山裏大嫂,不知那位大嫂是否還在山中。”
阿海愣了一下,“老夫人,你說的莫非是夢境?阿海不曾記得。”
老夫人一怔,“阿海,你怎麼也忘記了呢?那天雲帆和寒煙也在啊,難道你糊塗了嗎?”
阿海搖搖頭,“老夫人,看來你真的是將夢境當作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