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東方恪橫了她一眼，他不是這麼多話的人，但是看見東方潯也顧飛卿兩個人互相折磨，他也怕了，特別是看見顧飛卿這個樣子，看起來無所謂，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麼滋味，“東方潯是為了……”
“為了我。”顧飛卿截住他的話，“今天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西域公主代表的是西域國，如果他真娶了西域公主，就他的才智以後必定是問鼎江山的命，何必為了我折了這命數。我算什麼，一個在皇上眼裏已經什麼都不是了的老將軍的遺孤，能給他什麼？”
“他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東方恪有些愕然，顧飛卿怎麼會這麼想，他以為她隻會為了東方潯要娶其他人女人而離開。
當然，顧飛卿說的是宏觀能看見的東西，她沒解釋東方恪的話，又道：“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不想自己的男人還有其他女人，而且這個其他女人還一副容不下我的樣子。既然我不想他有，何不趁著現在就斷了，也圖個幹淨。”
這才是東方恪要聽到的理由，在他眼裏顧飛卿一直是個好女孩兒，一個自私卻很好的女孩子。
“是他太過執著，我既然都走了，他就何必要找，而且……”她頓了頓，看了看東方恪，“我發現我也不是那麼愛他，既然能舍得離開，就是不愛。以前我以為能勉強說愛，但是現在發現，不能，我可以沒有他。”
“你……”這顯然驚嚇到了東方恪，他試探的說著，“你和潯世子兩人的關係……”
“我們就是這個關係，我不是太愛他，他也不是太愛我。”
“一派胡言！”東方恪忽然就怒了，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你知道他為你做了多少嗎？那次和西烈的戰爭，如果不是因為他想要快些見到你，就不會用那種直接的方法找公孫鵠打一架，差點死了。”
顧飛卿的心裏一沉，伴隨著絲絲窒息的痛楚。這個事情她是知道的，從公孫鵠的嘴裏聽到的。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為了你解散了他府裏的女人你也就該明白了，還為了你不被太子騷擾，將我們提前兩年的計劃現在實行，以至於軟禁太子的時候受了那麼重的傷，昨天為了你違抗皇命，被皇上……下了殺心。”
顧飛卿的心尖猛的一跳，“你說什麼？”
“昨天，皇上讓禦林軍圍了他要將他置於死地，他逃了包圍，接著又是成千的弓箭手拿著弓箭對著他，那箭像下雨一樣將他包圍，而且皇上還說如果他仍然逃了出去，就讓我親手殺了他。”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飛卿的心裏滔天駭浪，她死死的盯著東方恪，“他……現在怎麼樣？”
“他現在不要命的追你去了。”東方恪本來繃緊的臉也鬆了下來，“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到下一個城池。”
“他……”顧飛卿沒想到東方潯會這麼執著。
如果換在顧飛卿的角度上，她隻是一致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站著，從來不曾移動過，這次西域公主要嫁給東方潯她仍然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的原則是不和其他女人搶男人，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何必強求。所以她憤然離開，甚至連招呼都沒打，直接一封信丟過去。
到現在了她還是這樣，東方潯受傷差點死了，她仍然在自己的位置上，還讓想讓東方恪送她出去，離開這裏。
相比東方潯對她的心，她做不到他的百分之一。
但是，她也不能給東方潯什麼，甚至不能相許一生，她隻能離開，雖然絕情。
東方恪看著糾結的顧飛卿，心裏也很是不好受，“你……還要走嗎？如果不走了，我這就通知東方潯，讓他知道你在我這裏。”
“不。”顧飛卿心裏泛著狠勁兒，既然她能做到這裏，就是不愛他的，都說不愛了，她何必又要留下。“東方潯對我的心你既然知道的比我清楚，那就一定知道，西域公主不是好惹的，誰都輸不起，何況是現在沒有任何勢力的東方潯。你幫我勸勸東方潯，讓他放棄吧。”
“卿兒。”東方恪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你就沒想過和潯世子天涯海角嗎？就沒想過離開這是非之地嗎？”
“沒有。”顧飛卿搖頭，“他有他的生活，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讓他放棄擁有的一切。”
“也許他要的就是和你閑雲野鶴呢？”東方恪的聲音很輕，人也站的和她很近，那輕緩的聲音就在耳邊幽幽的響起，又像是從自己心裏想起來的。
“閑雲野鶴。”她低喃著。
上輩子為了脫離組織過正常人的生活，她輸了性命，這輩子，她不願意輸，也不想東方潯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