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離歌珞?(2 / 2)

當月婉芷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精致的軟榻上。她向窗外看去,嬌媚的桃花透過一籠輕紗靜靜地搖曳。她疑惑了,自己是在哪裏?是傳說中的仙境麼?不然在冰天雪地之地,怎會有如此美麗的桃花盛放?

忽然,她聽見一個淡淡的,如冰般清寒犀利的聲音響起:“你醒了?”月婉芷看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年。這少年肌膚如雪,晶瑩透明,帶著一股異樣的蒼白;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閃爍如星,似無邊的黑夜般浩瀚又深邃。

這少年有利劍一般的眉峰,顯示出一種淩厲而堅毅的氣宇。“你是誰?”月婉芷的聲音粗嘎沙啞,如用刀鋸在玻璃片上劃拉。

少年默默遞過一杯水給月婉芷。月婉芷飲了一口水,忽然發現這水清甜可口,竟是冰凍的雪水,涼爽,但並不太冷。

月婉芷喝了水,感到嗓子濕潤多了,於是勉力笑笑:“你是誰?謝謝你救了我。”那少年也啟唇一笑:“我叫離歌珞,你在我家。你沒事罷?”

這聲音清澈如碎冰般,月婉芷聽了之後,又驚又喜:“你是離歌珞?”她的身子前傾,露出如玉石般瑩光熠熠的肌膚。等她覺得胸前一片清涼時,麵上緋紅如霞,將錦被拉上去,垂首不語。如白瓷般的玉頸上暈染了一層淡淡的桃花般的紅暈。

“你別擔心,是靈兒給你脫的衣裳,你的衣服都破了。我等會兒會叫她給你拿衣裳來的。”離歌珞道。

月婉芷忽然感覺幾分好奇,這少年自稱是離歌珞。但是,離歌珞怎會是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呢?不過,傳聞離歌珞會彈世間最美麗的錦瑟,她昏迷前的確聽到過錦瑟的聲音,難道是傳聞有誤麼?

她心思急轉,離歌珞卻起身,帶著一股清新的綠茶香,微微清苦,卻餘韻悠長。“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罷,莫著涼了。”說完,離歌珞伸出修長優雅的指,放在火爐裏撥動了碳,讓火燒得更熱烈。

月婉芷點頭,暖暖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她覺得暖和又溫柔,忍不住昏昏欲睡。待她睡到一半的時候,一隻溫軟的手撫上她的額頭。

她睜眼一看,見是一個一身淺藍色長裙的冷麵少女。她淡淡道:“你醒了?這裏有一碗玉米排骨粥,你喝了罷。還有,這裏有衣服,你也換上罷!姑娘家赤身裸體像什麼樣子?”

月婉芷又羞又怒,粉麵緋紅,露出一隻光潔細膩的玉臂,麵上微微冷笑,泛起一個絕美的弧度:“我赤身裸體有什麼?又沒給什麼男子看了!姑娘的粥和衣服可以留下,姑娘自己,請從外麵把門關上罷!”

“呃?”靈兒一怔,隨即明白月婉芷是在下逐客令,怒道:“你真是目中無人,你當這裏是你家麼?”

月婉芷玉手托香腮,笑得漫不經心:“難不成,這裏是你家麼?我看你也隻是這裏的一個奴婢罷了!”月婉芷看人的眼光犀利,見這靈兒的手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即知她絕非是小姐,又來送衣裳、吃食,隻能是個奴婢。

靈兒又氣又急,隻得狠狠一跺腳,重重將門關上。月婉芷一拉錦被繼續睡。